银安殿中。
“好好。”听完木得大表忠心,朱桢高兴的连连点头,状若不经意问木初道:“你儿子叫什么?”
“回王爷,小儿原名阿初阿土,现在改名叫木土了。”木初忙恭声答道。
“阿甲阿得,阿得阿初,阿初阿土……”朱桢念着祖孙三人的名字,不禁笑道:“你们这名字起的有意思。爹的名字给儿子当姓,跟贪吃蛇似的。”
“我们纳西族人就是这么个起名法……”木初赔笑道,说完父子俩就尬在那里。这不等于说皇上错把纳西名当成蒙古名了吗?
“哈哈哈,不要紧张,单看你爹的名字确实很像蒙古人。”朱桢看木初脸都绿了,笑眯眯道:“我爹也不是全知万能,有搞错的地方很正常。要是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帮你们改回来。”
“千万别千万别,这是皇上的隆恩啊。”木得闻言忙摆手不迭,坚决推辞。“求都求不来的,哪能改回来呢?”
“我们世世代代就姓木了!”木初也赶忙坚定道。
“好吧,随你们。”朱桢点点头,言归正传道:“方才木老先生说你们木家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这话本王不认可——”
“我父皇可不止对你木老先生一个人好,当时归顺的土司都封了知府知州知县,也没见他们都感恩戴德,所以本身还得有忠心,得深明大义才行。”朱桢又夸了木得一通,问潘原明道:“像木老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忠臣,怎么能只是个同知呢?必须得升为丽江知府才行!”
“使不得,使不得。”木得又摆手连连。
“怎么使不得了?”朱桢问道。
“回王爷,丽江的长官素来是白族人,我们纳西族人只能为副,历来如此,从无例外。”木得忙解释道。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大理国是白族人建的,后来大理虽然亡国了,但段氏一直控制着滇西北。”潘原明答道:“所以丽江路宣抚司一直是由白族人武家为正,他们纳西族木家为副的。”
“现在段氏都搬到耽罗岛上养马去了,还有必要守着过去的老规矩吗?”朱桢哼一声道:“况且那武知府人在何处?”
“回王爷,武知府病了,特让老臣来帮他告假。”木得答道:“再过几天,他公子还会来正式跟王爷呈送请假文书的。”
“我看他是心病吧?”朱桢冷声道:“之前丽江叛乱的就是他白族人,他却不管不问,还得伱这个同知出面平乱,本王要他这个知府有何用?!”
“父皇给本王便宜行事之权,三品以下随我处置!”朱桢便提高声调道:“传本王令,将那武奇降为丽江同知,知府之位由木得接任!”
“遵命!”潘原明忙高声应道,说完对木得笑道:“木知府还不快点谢恩?”
“这……”木得不由踯躅。
“爹。”木初也从旁催促,就要把他扶起来。
“哎,老臣谢王爷恩典。”木得这才起身跪谢,表态一定会兢兢业业,不让王爷失望。
“呵呵,木初快扶你老父亲起来。”朱桢又和颜悦色对木初道:“虽然丽江知府是你父亲,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太过操劳,你要主动担起重任,确保丽江的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