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家父已经意识到,王爷创立国子大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儒家不再故步自封!才能培养能力更强,见识更广,文武双全的新一代读书人!才能不让大明重蹈故宋的覆辙啊!”
“可惜这些年本王都不在京里,没捞着跟宋太史好好聊聊。”朱桢闻言倍感遗憾道。
“家父也有同样的遗憾……”宋璲叹了口气。其实他爹也难,就是见了面,这些话也未必能说出口。“只有用这块碑,表达自己对国子大学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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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宋讷所住的小院。
宋讷的长子宋麟闻讯赶忙过来迎候。
“不必多礼。”朱桢摆摆手,不让宋麟下拜,便径直进屋。
堂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朱桢掀开帘子进去里间,只见宋讷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父亲,王爷来看你了。”宋麟唤了两声,宋讷才吃力的睁开眼,缓缓看向朱桢。
在确定来人就是他要等的楚王殿下后,宋讷便朝着朱桢缓缓伸出了枯瘦的手。
朱桢赶紧握住他的手,在床边坐下道:“老宋,难为你了。”
宋讷闻言绷不住的泪水直流,好一会儿方哽咽道:“王爷,我对不住你,没给你看好家。可是我教的学生我知道他们,以他们的天资水平,还有刻苦用功的程度,绝对不会被剃光头的。”
“嗯,本王相信你。”朱桢紧紧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也坚信我的学生不至于一個也考不上。”
“是啊,不管怎么说,绝对都不该被剃光头的。剃光头就绝对有问题,王爷一定要查清楚,还国子大学一个公道啊!”宋讷泪水汩汩,用尽全身力气。
“好,本王答应你!”朱桢重重点头,承诺道:“伱安心养病,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多谢王爷……”宋讷闻言如释重负的笑了,然后便终于昏睡过去。
朱桢从房间出来,对宋璲道:“老司业怕是不能管事了,往后学校的事情就得靠你多担待了。”
“王爷放心。”宋璲重重点头道:“不管多难,我们都会坚持下去的。”
“你也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们太难的。”朱桢丢下掷地有声的一句,便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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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国子大学后,他没有返回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锦衣卫衙门。
“哎呀,王爷,什么风把恁老吹来了?”守门的镇抚,自然还认得他这位多年的老上级。
“本王是来找老八的,他在吗?”朱桢一边迈过锦衣卫高高的门槛,一边沉声问道。
“回王爷,潭王殿下这会儿不在衙门。”那镇抚赶忙跟着进去。
“毛骧在吗?”朱桢又缓缓问道。
“我们毛指挥在的。”镇抚一边应声,一边让人赶紧去请指挥使毛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