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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雪乔和夜无双显得无比激动,她二人甚至在院子门口就跪了下来,冲着祠堂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常雪乔说这是因为这些年心里都念着夜家先祖,一定要早早把这个头磕了才好。
老夫人点点头,觉得这二人很懂事。不管夜家先祖是不是她待见的,至少常雪乔母女的态度对了她的心。知道敬着先祖,就也会懂得孝敬她这个还活着的老夫人,这样很好。
祠堂门打开,老夫人先走了进去。不管今日是为何而来,这头柱香都是该由她来上的。
夜老夫人上香,风平浪静。夜温言觉着,不管怎么说,老夫人是老将军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老将军活着的时候明知道那么多事情,却还是没有休妻,可见是想还蒋家恩情的。
所以这个香还是得让她好好地烧,至于后面的人,哼,后面的人可就没有那么消停了。
老夫人的香上完,就轮到夜景盛了。
只见他一撩袍子,就准备迈过门槛往里走,结果脚底下也不怎么的就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趴了去,摔了个狗啃屎,差点儿没把门牙磕掉。
常雪乔见状就急了,叫了声盛哥,就想走进去把人给扶起来,结果那门槛也不怎么的就那么有脾气,绊倒了一个夜景盛还不够,又把常雪乔也给绊倒了。
两人摞成摞摔在一起,看得众人一脸懵,坠儿还特别合时宜地喊了声:“这里可是祠堂,二老爷和新夫人要恩爱也不该在这种地方,这像什么话?祖宗招你们惹你们了要看这个?”
夜景盛气得直翻白眼,却也顾不得跟个丫鬟绊嘴,赶紧把常雪乔扶起来,还亲自弯腰替她去拍裙子上的灰,也不停地问:“雪乔,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肚子有没有事?疼不疼?”
常雪乔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两只手在肚子上捂着,嘴上还是说:“不疼,盛哥,我没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被门槛绊了,我就是太着急过来扶你。真没事,不用担心。”
老夫人心慌慌,总觉得这两人摔的有点蹊跷,也总觉得今日这香上得要不太平。
可人都已经到了祠堂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她也不能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那是夜家最大的秘密,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能对谁说,即使是她的儿子也绝不能知道。
她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一番,然后开了口说:“既然是意外,就赶紧起来。景盛,你也不用上香了,让无双过来把香上了,莫要多打扰先祖。”
夜温言不干了,“按照规矩,老夫人您上完了香,就该二叔上香了,然后是我母亲和二婶上香,再然后就轮到我们这些小辈。等我们家里人全都上完了,之后才是新来的这位三堂姐。这怎么直接就跳过好几个环节呢?先祖面前可不好开这样的玩笑。”
夜老夫人怒火中烧,却又不好把这话怼回去,毕竟人家说的是对的。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夜温言,她如今是秉承着能少跟夜温言说一句话,就少跟夜温言说一句话的原则过活,这种时候夜温言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于是她点头,“老身疏忽了。景盛,你去上香吧!”
夜景盛把常雪乔交给夜无双,然后理了理衣袍,重新奔着香案走去。
有下人递了三只香给他,由他自己借着烛火去点燃。结果这三根香怎么都点不燃,那感觉就跟用水泡过似的,非但香不燃,还差点儿熄灭了蜡火。
他心里头已经开始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又换了根蜡烛去点,却还是点不着。
夜景盛急了,怒斥那给他递香的下人:“怎么看管的祠堂?香都潮成这样了都不知道?”
下人一脸纳闷地上前去看,还伸手往香上摸了摸,然后说:“不潮啊!这些日子没下雨,香都是放在高处的,怎么可能受潮呢?”又瞅瞅蜡烛,“蜡烛也没问题啊!”说完,干脆把香接过来自己去点,结果一下就点着了。
夜景盛看愣了,其他人也愣了,那下人更是一脸懵比。他把香递给夜景盛,“二老爷,要不……您就着奴才这香直接上吧!”
夜景盛闷哼一声把香接了过来,看了一会儿,然后高举至前额,对着一众夜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深鞠一躬,口中念叨着:“列祖列宗在上,晚辈景盛敬拜。今日大开祠堂,为的是迎我膝下嫡女入府,让她认祖归宗。望列祖列宗能喜欢这个晚辈,保佑她一世安康。”
话说完就起了身,就准备再鞠两个躬,结果就看到好好拿在自己手里的三柱香,突然就从中间齐齐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