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兄弟姐妹终有成家立业的一日,帮扶也许就几年,过后就好了呢。
但总的来说,此人的优点突出,缺点也一样突出。家寒其实不怕,怕的就是陷入一个深坑里。
吴一平坐过去,看着棋盘,那边已经落子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季瑛来回泡茶的声音。
四爷拿着一本书,靠着窗读去了。季瑛不停的给使眼色:姐夫,搭句话呀!吴一平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四爷假装看不见:怕就对了!还能叫他没的一怕。
吴一平开始还紧张,可下着下着,他不紧张了,落子越来越慢。擅算的人下棋跟一般人的路数还不一样,他跟人下棋,往往占尽上风。可今儿坐在这里,他觉得不对,这位伯爷……
他把棋子捻在手里半晌,这才放下棋子:“伯爷,我输了。”
桐桐放下棋子,说季瑛:“行了,不强留了,跟吴公子去玩吧。”
季瑛:“…………”这就完了,不问什么吗?她赶紧扯了吴一平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
于是,两人就都走了。
人一走,桐桐跟四爷说:“是个四平八稳的人。”
四平八稳就对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得稳当,不敢踏错一步。
吴一平出去了,才问季瑛:“伯爷……擅数?”
“不清楚!”大概吧,“怎么了?没赢没事,能赢我三姐的也没几个人。”
“伯爷是否不喜我?”
“没有呀!若是不喜,就不会叫我带你玩了,别多想。我三姐自来就比较肃冷,对你算是温和的。”
吴一平稍微放下一点心,在林家呆了一会子,这才回去了。
季瑛就偷摸的问自家娘,“我三姐虽肃冷,但那都是公事上,在家里何曾这样过?是有什么意思我没懂么?”
周碧云指了指边上,“你爹若是太冷硬,吴一平是个自尊的人,必是不敢高攀这个亲事。可你也该知道,两家家境悬殊,便是你爹将来致仕了,还有你三姐在朝为官。做官的,最怕的其实就是三亲六故。他的家里,需要提携的太多了。若是连你三姐对他都那般亲昵,时间久了……会如何?”
黄蕙荃在边上低声道:“莫说是你了,我娘家……好些亲眷,你可见我拉扯的太过紧密?这个说孩子想入什么学,那个说想拜谁谁谁为师……更有同乡问那火车开起来怎样怎样,知道咱们跟金大人的关系,我一个表嫂甚至想叫她的表侄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都想试试。
更遑论这么亲近的关系,而今是兄弟姐妹,之后是那些兄弟姐妹的孩子,无穷无尽。
周碧云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她说季瑛:“你若选吴一平那般的家世,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你三姐不是不想跟你们亲亲热热的说话,实是不能。淡一分,他便更谨慎一分。没有那么些非分的要求,你才不为难。”
季瑛:“…………”她这一天天的,脑子里搁着朝事呢,家事脑子还这么清楚?这一天天的,累不累呀?
累是不累的!桐桐这伤好了,她又在谋算着:“有功还未赏,往上该是尚书了!你说我是继续在兵部任尚书呀?还是……去其他衙门任尚书?”
六部尚书都在任!去哪里做尚书,这取决于你想把谁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