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和庄凡心默默围观,各自捧着一碗肉,陆文说:“也不知道这仨人图什么。”
庄凡心道:“我也无法理解。”
喝完第六瓶,苏望的脸白里透粉,止损停下来,埋头吃东西。顾拙言也悬崖勒马,撑着头对锅里的高汤发呆。
只剩连奕铭骑虎难下,他带的酒,他起的头,就此认栽未免太丢人。何况那俩孙子在桌下踢了他好几脚,让他撑住。
再次举杯,他的胳膊有点麻,说:“瞿老师……以后想喝酒,去索菲找我。”
瞿燕庭伸手碰连奕铭的杯身,摆着端庄的姿态吃最辣,喝最猛,仰颈吞下深红的酒液,回道:“好,那现在还喝吗?”
连奕铭摆摆手,不忘装个逼:“就这样吧,主要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瞿燕庭信服地点头,给足对方面子,说:“怕喝了酒不舒服,我提前泡了蜂蜜水,烤了焦糖蛋羹,你们吃一碗吧。”考察组回过味儿来,顾拙言进厨房前瞿燕庭就准备好了醒酒甜点,说明早料到他们会败北……相觑一眼,三张脸全红了。
庄凡心小声道:“净给我丢人。”
陆文说:“领悟到找一个好对象有多重要了吗?”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半小时,饭后,陆文转移到客厅看电影,瞿燕庭和庄凡心在茶几上摆花弄草。
另外三人仍留在餐桌前,顾拙言喝掉蜂蜜水清醒了一些,说:“下次打探好再行动,我受不了这种滑铁卢。”
“大意了。”连奕铭道,“不过这个蛋羹怪好吃的。”
苏望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来,酒桌输了,咱们牌桌上见分晓。”
顾拙言计划道:“据我了解,瞿老师吃软不吃硬,先示弱输两把,让他放松警惕,再反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同意。”连奕铭说,“设个限,输多少就停,别让瞿老师太尴尬。”
苏望想了想:“万把块就行了。”
一刻钟后,考察组酒醒得差不多了,招呼着要打麻将,在客厅搬了张喝下午茶的小方桌,把一盒子麻将块倒出来。
瞿燕庭平时没机会玩儿,上次在葡萄藤下也没有尽兴,主动入局,说:“我替陆文吧。”
顾拙言道:“那太好了。”
连奕铭说:“陆文的水平只适合玩泥巴。”
苏望道:“我们早就想把他踹了。”
洗牌声哗哗作响,瞿燕庭纵上一点毛衣袖子,匀停的小臂露出来,在翠绿色的麻将块之间推摸。常年打字的手指格外灵活,码好牌,他坐庄掷骰子。
各人的钱夹摆在桌角,定大小,算翻,桌面上叮铃咣当地玩起来。
三圈过去,瞿燕庭连输,钱包瘪了一些。苏望、顾拙言和连奕铭陷入思索,在他们故意示弱的情况下瞿燕庭都能输,说明牌技和陆文挺般配的。
沙发上,陆文和庄凡心在嗑瓜子,一起关注着牌桌上的情况。陆文提议:“要不要打赌他们谁赢得最多?”
庄凡心道:“苏望吧,顾拙言说他最厉害。”
“我押瞿老师。”陆文咔嚓咔嚓嗑了两颗,“赌多少?”
庄凡心善良地劝他:“别感情用事,瞿老师目前还没赢过。”
刚说完,瞿燕庭终于胡了一把,他在牌桌上不爱吭声,只笑笑,曲起手指在桌角敲了敲。另外三人给钱,没有当回事。
陆文说:“怎么样?”
“才赢一把。”庄凡心开始吃杏仁,“看下一把会不会赢。”
过了会儿,瞿燕庭推牌,漂亮的清一色。
陆文说:“我靠,你的嘴开过光啊?”
庄凡心瞪大眼睛:“他们下一把不会又输吧,今天能干点有面子的事吗?”
一打三,瞿燕庭连赢钱的笑都省去了,抿着薄唇,指关节敲得泛着粉红色,前几圈输掉的钱已经赢回来。
偶一抬头,他朝陆文飞了一眼。“瞿老师还顾得上给我抛媚眼。”陆文蹿火地说,“顾拙言怎么不看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