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谭子明愕然,他并不知道罗猎口中的她所指的其实是艾迪安娜。
谭子明临行之前又想起一件事,他将蒋云袖留下的那封信递给罗猎道:“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信上的古文字是什么意思。”
罗猎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信上写着九幽秘境。内心不由得一沉,艾迪安娜何以知道九幽秘境的事情?他不露声色,将这封信还给了谭子明。
谭子明道:“上面写的什么?”
罗猎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字,或许是督军他们父女之间的暗号。”
谭子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此事办完之后,我也打算离开了。”
罗猎望着谭子明,想不到他也看透了现实,准备离开。
谭子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记不记得我爹留下的那幅藏宝图?”
罗猎当然记得,因为那幅藏宝图是他亲手交给谭子明的。
谭子明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寻宝,只要找到了宝藏,我和你均分。”
罗猎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值得,其实人生中有太多的东西比宝藏更加重要。”
谭子明看出罗猎对自己的提议并无任何兴趣,其实他原本就没有抱着太大希望,毕竟罗猎家财万贯,对财富二字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兴趣,他只是希望罗猎因为喜欢冒险而加入自己的队伍,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谭子明道:“我看重得也不仅仅是宝藏,我爹既然留下了这件东西给我,就希望我有一天能够去找到它完成他的遗愿。”
罗猎闻言暗叹,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将这件事隐瞒,其实谭天德的遗愿或许不是让谭子明前去寻宝,谭子明是谭天德唯一的后人了,如果谭天德在天有灵,兴许只希望这个儿子平平安安就好。
艾迪安娜没有前来找罗猎,仿若人间蒸发,在罗猎内心深处,只希望她永远也不出现才好,他独自去了一趟满洲,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身在满洲的张长弓都未去拜访。
就在罗猎来到苍白山的当日,九幽秘境所在的天脉山开天峰发生了火山爆发,附近百姓全都疏散转移,罗猎遥望着浓烟滚滚的开天峰,心中暗忖,也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正逢巴黎的雨季,叶青虹打着雨伞带着儿子来到家门前,她习惯性地看了看邮箱,除了报纸并没有期待中的信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儿子却从伞下跑了出去,叶青虹正准备斥责这顽皮的小子,却发现在远处,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静静站在雨中,微笑望着他们母子。
叶青虹扔下了雨伞,她不故一切地向罗猎奔去,中途就将儿子甩在了身后,抢在儿子之前扑入罗猎的怀中,罗猎紧紧拥抱着妻子,晚来一步的小平安只好停下脚步,满脸喜悦地看着久别重逢的父母……
麻雀并没有前来寻找叶青虹,她在前来欧洲的途中想透了一个道理,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罗猎幸福,她无意去破坏罗猎完美的家庭,叶青虹的幸福正是她所期待的,虽然叶青虹可以接受她,但是麻雀认为,罗猎心中的真爱始终都只有一个,由始至终没有改变,罗猎喜欢自己,疼爱自己,甚至会为自己不惜性命,但是她绝非是罗猎的真爱。
一个人在经历那么多的风浪和挫折之后,总会慢慢成熟起来,维沃的这场雨终于停了,麻雀站在葡萄园内,眺望着脚下纯然一色湛蓝如宝石的日内瓦湖,心旷神怡,绿色的葡萄园梯田洋溢着生命的绿色,她的手轻轻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欣慰,既然爱过又何必在乎拥有,只要知道心上人开心快乐,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更何况,自己的人生如此丰富,自己的未来也不会孤独……,!
罗猎道:“每个人眼中重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对你重要的东西,对我可能一钱不值。”
艾迪安娜道:“有道理。”
罗猎来到庭院内,右手探入鱼池之中,摸索了一会儿,从中就捞出了那橄榄形状的挂件。
站在罗猎身后的艾迪安娜突然出手,抽出一柄弯刀从罗猎的后心刺了进去,这一刀透胸而出,因为事发仓促罗猎竟然没有任何防备,他捂着胸口,摔倒在了地上,指着艾迪安娜道:“你……”
艾迪安娜咯咯笑道:“你什么你啊?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她从罗猎的手中拿起挂件,凑近看了看道:“到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罗猎满脸悲愤。
艾迪安娜道:“你可以出来了,人我交给你。”
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白云飞阴冷的双目死死盯住了地上的罗猎,阴测测道:“罗先生怎么会如此大意?英雄难过美人关。”
艾迪安娜道:“白云飞,你要得人我给你了,东西呢?”
白云飞将一个黑色的布袋扔给了她,艾迪安娜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然后收了起来。
白云飞一步步走向罗猎,咬牙切齿道:“罗猎,你当初害我之时有没有想过今日?”
罗猎胸口满是鲜血,整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望着白云飞惨然笑道:“我早就应该看出,你们原本是一伙的。”
白云飞道:“看出却看不破还不是一样。”他揭开银色的面具,露出满是疤痕的可怖面孔。
艾迪安娜道:“白云飞,你本来是不是打算将我一起除掉?”
白云飞皱了皱眉头道:“以你的本领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艾迪安娜道:“那为何不能多等一刻,等我全身而退之后,你再下手?”
白云飞道:“计划不如变化,你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再无干系。”
艾迪安娜点了点头道:“好!”她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出大门,又反手将房门关上。
白云飞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长刀,刀刃在月光下如同一泓秋水,他轻声道:“罗猎,其实你我本可做朋友,可你偏偏要和我作对。”
罗猎道:“我和你不可能成为朋友,你做事不择手段,毫无下限。”
白云飞呵呵笑道:“你有没有看到这是怎样的时代?公理?道义?对错?你跟谁去讲?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哪还顾得上考虑其他?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错在你妇人之仁,错在你太容易相信人,太容易骗。”他一步步向罗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