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蝶咬牙抽手。
没成功。
游烈反而扣她更紧,那双墨黑的眸子带着一种奇异的情绪盯着她,像是挣扎在理性的悬崖边上。
底下万丈无边,是闭上眼都能听见野兽疯嚎的欲望深渊。
他想吞没她,想把她撕成碎片,想对她做一切最疯狂最变态的事情。
可是他又舍不得。
于是游烈就只能用埋藏着这全部极端矛盾又相反的情绪的眼眸,近乎奇异地盯着她,一眼不眨地看。
夏鸢蝶仰起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颊,游烈那个眼神赤裸又冒犯,她不用问,也不用猜,对上一眼就知道他在想的画面和事情一定是“脏”得难以直视。
而最让夏鸢蝶不能理解的就是——
“我只是求了婚而已,你就,这样,不受控,”小狐狸面红欲滴,乌眸也濯了水似的恼睖着他,终于改作咬牙,“…你变态吗。”
游烈轻慢地摩挲她手腕,那里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皮肤,细腻光滑,他就像指腹都黏上去了,一圈又一圈,着了魔似的在她手腕上打转。
直到听见夏鸢蝶的话声,他才挑眸,拉着她手腕不许她退逃,然后俯近。
夏鸢蝶几乎被游烈抵在车门夹缝前,用一种极近情色的眼神贪餍地扫睨。
“是,但你怎么骂人只会这一种啊小狐狸,”游烈低声笑,“我教教你别的,好不好?”
“——!”
夏鸢蝶很确定。
再放他这样下去,明天就得上头条了,还是社会新闻里修八百遍才能过审的版本。
于是小狐狸不退反进——
试图从他指骨间抽离的手腕向前一压,在游烈那声气息下,她一抖,然后嗖地抽回了手。
“我要开车了,”夏鸢蝶毫不留情地按下车门关合键,在徐缓落下的门缝间凉飕飕地睨着游烈,“不想结婚前就一车两命,你就老实一点。”
“……”
游烈慢慢倚回身,最后几秒间,他靠在车座里,懒懒侧眸望她,手腕一抬,声哑而蛊人:“…遵命。”
“!”
小狐狸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向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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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鸢蝶原本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神色严肃地想着今晚回家必然是有一场大型战争了。
然后她又审慎地开始思考,哪些理由可以用来在最后保命。
比如明天还要早起去民政局排队领证?
夏鸢蝶还没想完,车上的游烈就接了一通电话。
——庚野打来的。
游烈显然原本不太想接的,反正也不会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危机事件——他很相信如果真有那种情况,那死掉之前庚野的最后一通电话肯定不是打给他。
当然,也不会是家里那位老爷子。
不过挂断前,游烈忽地跳了下眼皮。
像是某种预感,他指节转落在绿色按键上,将手机勾到耳旁,低低应了声。
庚野在对面只说了两句话。
靠在座椅里,游烈却忽地拎起了眼尾,他指骨在扶手箱上轻叩了下,手机压到锁骨旁:“蝴蝶。”
“嗯?”夏鸢蝶从后视镜看向他。
“开一下导航,去庚野那间酒吧,我要过去拿件东西。”
“?”
夏鸢蝶意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