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说嘛,烈哥缺女生追吗?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把自己校服衬衫借给一个山区来的土包子穿?”
“就是,烈哥怎么可能看上她啊?这得多口味独特?”
“哈哈哈丁姐,你和烈哥成了可得请客!”
“……”
正是全校最混最不务正业的学生聚集地,玩笑也都让人听不下去。
低着头的少女已经无人注意。
一点躁意掠过她眼底,夏鸢蝶忍耐着,用舌尖轻抵了抵脸颊。
——不要因为情绪而做得多余。
早点结束,就能早点回去上自习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丁怀晴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哄得心花怒放,但显然还不太相信。毕竟游烈对她一贯的冷淡态度,她作为当事人最了解。
于是她又压下欣悦,在夏鸢蝶身前蹲了下来。
“嗯,真的,”扶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有些瑟瑟地往后缩了点,“他当时只问起你了,就在教室里,我后桌应该都听到了,你可以问他们。”
“……”
压不下的笑意浮上嘴角,丁怀晴几乎是原地跳起来的。
她转身就想往外跑,但又想起什么,她回头看向活动室中央的空地上:“衣服呢?”
“什么。”少女茫然轻声。
“烈哥的校服衬衫,”丁怀晴又急切得不耐烦,“你还他了吗?”
略微停顿。
然后夏鸢蝶轻点下头:“还了。”
——白衬衫此刻就在他家,还就挂在他家后院的晾衣杆上,怎么不算还?
“啧,可惜了。”丁怀晴嘀咕了句什么。
夏鸢蝶也趁此慢慢起身,细声地问:“我可以回去了吗?”
“走吧,没你事了!以后记着离游烈远点!”丁怀晴看着心情大好,丝毫没有耽误时间和她计较的意思,比夏鸢蝶提前一步就跑了出去。
夏鸢蝶抱着擦伤的手肘,低垂着头,看着十分紧张地往外走。
唯有在就要走出活动室门的时候,站在台阶下,少女似乎因为摔过而害怕得停顿了下——
琥珀色的眸子轻瞥过门后拿着游戏机玩得投入的男生。
正是刚才推她的人。
映着名字的金属学生铭牌,在她情绪凉淡的眼底一掠而过。
丁,嘉,致。
三个字被夏鸢蝶无声地在舌尖前逐字抵过——
她会好好记着的。
单薄的身影低着头踏出了活动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