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姜糖来得倒也正是时候,既然她自己一定要凑上来,那么,她倒也可以借机送她一场天大的造化,如此一来,虽然没能完成母亲的吩咐,却也算计到了母亲最讨厌的人的女儿,说不定还能牵扯到整个镇国公府,想来,母亲也不会太过与她计较吧?
而且,到时候,既然母亲谋划的事已然不成,那么,她再顺势提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母亲应该也能更容易接受吧?
福安县主只这一瞬间,脑子里就已经想出了一整套的计划。
心中这般算计着,福安县主虽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但面上却仍作出了被甜姐儿的举动激怒了的模样,带着一脸怒容地瞪向了甜姐儿:“姜糖,你别以为你这般胡言就能让公主府如何了,圣上可是我的亲舅舅,舅舅对我母亲也向来包容,难不成舅舅还能听信了你这样的小人谗言?”
甜姐儿闻言撇了撇嘴:“圣上会不会信,不试过怎么知道呢?要不这样,咱们回头就把这件事传到御史的耳里去,看看圣上是不是真的对你像是对长宁长公主一样的包容?”
就算福安县主原本是故意装出来的愤怒,想要麻痹甜姐儿的,但听到甜姐儿这话,仍忍不住动了真怒。
她更加坚定了心里那要算计甜姐儿的念头。
要不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个姜糖好看,那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福安县主于是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你就能攀咬到我将这皇家寺院当成了李家的私产,那么,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把朝中的御史们当作了你诬陷他人的口舌了?”
甜姐儿撇了撇嘴。
知道在口舌这件事上,今天也只能势均力敌,她于是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而是继续讥笑:“啧,你们公主府可真是好家教,做兄长的居然对自己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下手,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
福安县主眼中怒色更甚。
她先前也是因为计划不顺,心中实在生气,再加上觉着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才会那般将话说出了口,哪里能想到,这地方不仅有人经过,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这要是真的传了出去,只怕李澈和她的名声都落不到好。
如此一来……
她想要一偿心愿,那不是更加不可能了?
一时之间,福安县主看甜姐儿的模样,就像是随时都要将甜姐儿生吃了一般,显得尤其的可怖。
不过,甜姐儿也是向来与福安县主针锋相对惯了的,别说只是现在这样了,就是福安县主再可怖的表情她都见过呢,因而这会儿倒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挖苦:“长宁长公主为了一己之私就能随意诬陷我未来的嫂嫂,李驸马吃着公主府的饭,外面的外室却是一养就是多年,你兄长手伸到了你的房里来,难不成,你这个县主,还是公主府唯一一个要脸的人了?”
说的是福安县主是个要脸的人,但她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在直指福安县主不要脸。
福安县主气得够呛。
她这段时间也少与甜姐儿碰面,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只这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从前顶多与她旗鼓相当的姜糖,嘴皮子竟然就变得更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