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密林晨露重,一阵轻风拂过,树林枝叶沙沙作响,两人上山冒出的细汗被吹干,升起几分凉意。
苏璃手刚抚上棺木,就染上了水珠,红色棺木暴露在山野间凝结了一层露水,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手帕,擦拭了棺首的一块区域后,才俯身细细观察着。
在看到棺首横排处确实有几处钉眼后,她心里一喜,连忙走近被推到棺身中间的棺盖处,就要探身进去查看时,肖卓出声阻止:“我来吧!”
苏璃见棺木有些深,就点头往后退了一步,肖卓拿着一个小手电筒,俯身进去观察了许久。
不远处的山间小路传来村民说话的声音,赶早上山寻野菜的村民三两成群,边走边聊着最近村里的事情。
村民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肖卓突然出声,因为半边身子还在棺木中,所以声音有些沉闷:“拿两个证物袋!”
苏璃立马拉开挎包,走上前将证物袋递了过去,又是好一会儿,肖卓才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把证物袋放到了苏璃手中。
“走,让胡越山先去赵家把人带走。”
苏璃边跟着他往山下走,边看着手里的证物袋,肖卓是在棺盖钉子附近擦拭了几遍,才发现异常,赵红燕棺木是红色的,很难观察到上面这细微的血迹。
好在除了血迹,他在里面还发现了一缕布线,应该是衣物被勾破留下的东西,如果不是带着目的仔细搜寻,同样很难发现。
赵家几人很快就被带到了南安县分局,他们情绪都很激动,叫嚣声就没停过,赵母和赵红兵媳妇带着孩子被带到了休息室,安排了女警在一旁陪着。
赵父和赵红兵则被分别安排在两个审讯室中讯问,肖卓和胡越山负责审讯赵红兵,苏璃和方顺良负责审讯赵父。
赵父从被带来警局到坐在审讯室,人都是很慌张的状态,他在审讯室中东张西望最后看向坐在前方的苏璃两人,颤声问道:“咋咋了?为啥抓我们?”
苏璃和方顺良都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翻动了几页记录本,做着审讯的准备工作,赵父紧张地出了一层冷汗,眼神一直慌张四处打转,不停询问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
他们就这样慢慢耗了大概一刻钟,将赵父的心理压力逼到了临界点,在他又一次重复:“警察同志,我们真是无辜的,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为啥要抓我们啊?”
苏璃才开口平静问道:“你的手臂是怎么受伤的?”
赵父愣住,随后嘴唇嗫喏:“做做事的时候,伤的。”
“做什么事情伤的?”
“家里家里橱柜倒了,扶起来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橱柜是哪天倒的?”
“月初。”
“具体是哪天?”
“记不得了。”
“月初的话是6月1日?还是6月2日?再晚的话你这伤口应该恢复不成现在的样子。”
“11号吧!”
“赵红燕的头七是哪一天?”
赵父眼神闪躲,双腿并紧有些坐立难安。
苏璃温声追问:“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