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骞,”程铄再次抬起头,却是下文不接上文地说,“我们是朋友了。”
陆淮骞反问道:“只是朋友?”
程铄也反问道:“不然呢?”
“好吧。”陆淮骞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可能我们对于朋友这个词的定义不同。”
“我也觉得,”程铄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我不会和一个刚见面的人说,希望我们成为朋友。”
陆淮骞扬起眉梢,“你在内涵我?”
“没有啊。”程铄似乎笑了下,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不觉得做朋友是很多故事的开始吗?”
“可我做不到随便给予信任,万一信错了人呢,所以我把朋友这个词看得挺重的,不会轻易赋予他人,”程铄稍加思索,“这么想想,你好像是我在大学时期交的第一个朋友。”
“原来如此,这让我倍感荣幸。”陆淮骞点了点头,静默几秒,又说,“程铄。”
“嗯?”
“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aybe?everythg”
“……谢谢,我英语不好。”
陆淮骞在一旁笑出了声。
余光瞥见有客人推门而入,来点咖啡,程铄端起酒杯走了,一个人坐到散台上喝,越喝头越沉越晕,昏昏欲睡,最后他干脆趴到了桌上。
等到陆淮骞招待完客人,再去寻找程铄的身影时,他只见程铄将头埋进手臂前,姿势像是学生时代爬在课桌上小憩,只留给自己一个灰蓝色的后脑勺,竟是一动不动。
不会是睡着了吧。
一杯倒的酒量么。
窗户是开的,程铄的位置正对着窗口,初春的天气,在风口上睡几个小时,醒来说不定就感冒了,陆淮骞立即走上前将窗户关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站到对方背后,用手拍了拍对方肩膀,“程铄?”
没理他。
好吧,人睡得正熟。
陆淮骞在原地干站上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人带上二楼,二楼有他的卧室,躺着睡总比趴在桌子上睡舒服。
他试探地抱起程铄,后者似乎是浑然不觉,只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这让陆淮骞记忆闪回了下,是和老家别墅外那只小野猫挺像的。
怀里的人又瘦又轻,陆淮骞托在对方背部的手隐约感觉到了骨头,公主抱抱上二楼,简直轻轻松松。
他用鞋尖踢开卧室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大了些,怀里的程铄忽然眼睫毛颤了颤,最后慢慢地掀开眼帘。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