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就说她:“您可不见她,有事请人传话。若必须的见,隔着帘子便是了。”
赵姬:“……秦人千千万,何以非她不可?”
“确实乃不二人选。”桐桐看她:“六国皆敌,莫给人可乘之机。一个疏忽,丢的便可能是命。您是否喜她,不重要!她是否可靠,是否能明察秋毫,才最重要。因而,您可不见她,但不可不用她。”
赵姬:“……”她嘟囔了一句:“终是容貌和才能不可皆得!你是,她亦是。”
桐桐:“……”她指了指那麻将:“继续玩吧!您只要处处合律法宫规,她事务极多,不会来叨扰您的。”
成吧!那就这样,带着她赶紧离开。
桐桐便笑,起身告退了。
赢姜跟在桐桐身后:“女君,我有一问。”
“但问无妨。”
“内宫之内,该从谁之命?大王、太子亦或是女君?”
桐桐站住脚,看着她:“我提携你,是因为你合适。我奉命清理内宫,这是大王的差事。用你,是大王首肯。你,自然是听从大王之命。待我交托差事之后,你我再无从属关系。你大可不必为此忧虑!”
赢姜应了一声‘诺’,便沉默的跟在这位王女之后。
调整之后,果然处处井井有条。
嬴子楚看着来交付差事的女儿:“善!我儿之才干,令多少男儿汗颜。”说着就问:“丞相明日便能入城,我儿可要去迎?”
“太子去便是了!”桐桐不想去凑热闹:“明日容儿懒怠一日吧。”
嬴子楚并不强求,而是来了密信来:“你看看。”
桐桐接过来,原来是楚国的密报:黄歇在归楚路上,被李园派人截杀,黄歇当场毙命。黄歇家失火,全家老少仆从数百人,尽皆死于火灾。楚国太子熊悍宫宴后暴毙而亡,被指认乃是嗣子负刍所谋害。负刍以谋害太子罪被贬为庶人,发配戍边。
嬴子楚就道:“正如你所料,楚国大乱。屈、景、昭三家在储君之事上各持意见,夺储之争已显现!”
桐桐默默的将密报合上:到底是改变了很多!黄歇比历史上早死了好些年,原本一家该被李园所害,剿杀干净,而今算是换了一种死法。原本熊悍能继承王位,虽然早亡,但终究是做了楚国之王了。他死之后,熊犹才即位,虽然只做了两个月的王。
可以说,而今这位楚王熊完这一系到这里算是断绝了。
继承熊完之位的,很可能是他的兄弟。而今看着,楚国这境况是不好。但是,新换上来的楚王若是比熊悍厉害呢?
所以,利弊相辅相成!为了嬴政的名誉,她选择拉楚国来挡枪。可代价却是历史走向的变动,这会给楚国换一位王。
此变动会给未来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
因此,她一时倒是真不知道,此为好亦或者不好。
这一夜,她裹着衾被躺在床榻之上,外面肆意的风呼号着。
帐幔外新换的婢女守在外面,呼吸声极小。可饶是如此,她也睡不踏实。
桐桐干脆坐起来,披着衾被出来了。
打头的婢女是桐桐亲选的,她乃蜀女,其祖上便被俘虏来了。其父性情残暴,为奴之后更是如此。她的亲生母亲被其父所杀,她是她母亲在棺木中要下葬时所生。
若不是在隐宫,有人管着,她这般不吉的出身,这条命早不保了。
桐桐便选了她来,她本叫丧生,桐桐给改名叫蜀生。
披着衾被一出去,蜀生便站起来:“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