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太子,此乃本分!”燕王喜看向姬丹:“何故做妇人样?!”说着,便看向太傅:“你去一趟秦国,谈结盟事!告知秦王,寡人愿用太子为质,以彰显我燕国赤诚之心。”
太傅看向太子,姬丹缓缓的闭眼,而后转身朝大殿之外走去:大敌当前,舍子以救!父王啊父□□此一生堪为笑谈。
回到府中,当日自战场上救下他的荆轲、秦舞阳都在。而田光早在秦国了,在秦国作甚并不清楚,再未有过任何联系。
荆轲拄着长剑,看着亭子中的姬丹:“殿下!”
姬丹挤出笑脸:“公子。”
“何故这般模样?”他坐过去,抓了果子在手里扔了接,接了扔,“朝事不顺?”
“秦灭赵,大王畏惧!欲送我去秦国为质。”姬丹看向荆轲,“若是如此,你我之缘,该是至此结束了。”
“秦若来,燕举国之兵,焉能惧怕?”荆轲冷笑,“难道燕国无猛士?”
“力有不逮,无奈之举。”姬丹起身,“我准备些盘缠,公子自去吧!他日姬丹死,公子莫忘前来祭奠。一壶浊酒,两句问候,姬丹亦知公子之情,心必慰之。”
荆轲不懂其他,只问说:“秦军当真不可战胜?”
“燕国不敌!”
“那如何能保燕国,保太子?”
姬丹笑了,而后摇头:“除非嬴政死,否则,绝无可能。”
荆轲往下一跪,看着姬丹:“太子,之前我等便有刺杀嬴政之心,只是恰逢战事,这才罢了。而今,既然情势以至此,荆轲请命,赴秦刺杀嬴政。”
“不可!此万分凶险!姬丹岂能让公子因我送命?何况,你不知嬴政之能!我早年于咸阳宫于嬴政同学,他之剑法极为高明,秦将中未曾见对手。”
荆轲便笑了:“秦人安敢赢嬴政?”
“非也!”姬丹摇头,“赢蚕与嬴政幼年便有杀狼之能!后屡遭磨难,因而,此二人习武从不间断。若以武杀嬴政,近身之搏万万不行。”
荆轲:“……太子可有良策?”
姬丹沉吟:“我这府邸未必干净!赢蚕于各国皆有密探,因而,我断定,你若去秦行刺,一入秦境必被捕获。”
所以呢?
“所以,若杀嬴政,需得从长计议。”姬丹扶了荆轲起身:“公子有心为天下除暴君,我姬丹以身为饵,未为不可。”
说着,他便沉吟:“不若,你们扮作我的护卫,随我入秦为质!刺杀之事,不能心急。需得寻时机而动!此次,我再为质,嬴政必怜惜。我与他为友,他若有情分,与昔年一样,留我常出入咸阳宫!彼时,难道无刺杀之机?”
荆轲忙点头:“诺!荆轲随太子,万死不辞。”
“为质?”嬴政看向燕国使臣:“送太子前来为质子?”何必呢?
燕国太傅被秦国君臣戏谑的注视着,亦是赧然:“此乃我大王之诚意,请秦王勿要推辞!”
嬴政:“……”魏王宁死不降,拼死抵抗,寡人高看几眼!而这位燕王喜,当真是不堪为君,不堪为父!
他心有戚戚,当年在赵,自己也无父庇护,心中对父亲自是有仰慕又有埋怨。后来归秦,方知有父可依仗是何等滋味。
此一生,最踏实的日子尽皆父亲在世时。
想当年的自己,再看而今的姬丹!
他当年亦在赵为质,可结果呢?他有父不如无父。
嬴政因此事而想起先王,难免动了恻隐之心:“既然要送,那便送来吧。”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