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了之后,两人之间静默,沈辞宁窥探他的脸色,依旧是冷凝,并不是很好。
思前想后,沈辞宁想不到为什么?
严韫是董氏叫回来的,他是在怪她身子不适,没有让丫鬟去告知他吗?还是他不像要这个孩子?
想来想去,沈辞宁觉得多半是前头的缘故。
她伸手去拉男人的大掌,“事出紧急,就没有缓得过神让人去叫夫君。”她声音轻轻的,甚至连夫君都喊了,透露出小小的讨好之意。
男人的脸色没有缓和,甚至于皱得更深了,不曾搭理她的话,好在没有抗拒她的动作。
沈辞宁捏着男人的衣袂轻轻晃了晃,偏头看他。
另外一只大掌拉住她的手,将她的两只小手都包裹起来,在掌心内摩挲,“沈辞宁,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沈辞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非亲耳听到,旁人告诉她严韫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必然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严韫爱严喜宁,他爱她,爱她的女儿,纵然那时候并不知道怯怯就是他的孩子,他也愿意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你为什么?”沈辞宁不解问道。“郎中说孩子健康无恙。”
“沈辞宁。”男人叫她的名字,拉着她的手捂在心口。
“我娶你的时候便在心里发过誓,不叫你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我没有吃苦受委屈啊?”此番再嫁,严韫对她百般宠爱,从未有过一点冷落怠慢,事事以她为先,在床事上依有收敛,今日算是头一遭他冷脸
“不你不明白。”
“我一直在喝男子的避子汤,不知为何、”还会有孕。
沈辞宁听罢打断他,“你一直在喝男子的避子汤?!”此事惊得她大叫。
外头的丫鬟还以为两人发生了争执,频频往里看。
沈辞宁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便将前因后果都与她说尽了,原先沈辞宁在谭江产子,他心绞痛一路奔赴谭江,见她产子虚弱,流了不少血,整个人虚弱不堪,后面问郎中也说她上一胎产女,亏空不少。
好不容易补回来,这才多久啊,就有了,都怪他配药的郎中!说到底是怪他自己,仗着避子药有恃无恐的与她亲热。
十月怀胎的辛苦,他不能替沈辞宁,也不想让沈辞宁再经受辛苦。
“听说妇人产子是从鬼门关上走一遭,我怎么能让你再深涉险境。”上次心绞痛的滋味,他还没有忘记。
丫鬟去找的郎中是泉南的好手,他不会误诊,孩子的确是有了。
“你”
沈辞宁听完他的解释百感交集,在她怀孕的时日里,甚至到生产,严韫竟然都来过谭江,再者他背地里居然偷偷喝避子汤。
两人三天两头亲密,严韫又喜欢跟她亲热,事后多有停留,沈辞宁甚至以为他是想要孩子。
“你怎么不同商量?”感动之余,沈辞宁有些生气。
话一出口,立刻就挣脱了他的手。
“难道不要这个孩子,落子之时我就不疼不难受了?”沈辞宁质问,说罢冷呵一气,抱臂背过身。
素来厉害只有他训别人份的男人,眼下被夫人训得低头,脸色依稀可见的慌乱,他连忙自证,“我并非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