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感慨点头,郭梵抠了抠下巴上的胡须,说道:“其实幕后的设计量确实是非常大的!
比如有1万座喷射高度达万米的行星发动机,推动着地球踏上长达2500年的未知航程。
这是多么恢弘壮烈的科学幻想啊!”
看着赞叹不已的郭梵,网友听着还是非常共情的。
大刘的脑洞,确实极度恢弘。
推动着地球踏上长达2500年的未知航程,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有种恢弘壮阔的时代感扑面而来。
这种故土难离,誓要带上家园一起流浪的情节。
可不就是中华民族根植骨髓深处的情节嘛!
耸耸肩膀,郭梵笑说道:“这个故事在地球部份的主线是一个旅程,有点公路片的意思。
最初设计的主人公的移动线,甚至比影片最终呈现的距离要远得多。
从京城地下城到洛衫矶!
片中是从京城到苏拉威西岛。
漫长的旅途,意味着需要移步换景。
而且除了地表旅途中众多的景,剧作中还出现太空、地下城、补给站、备战仓库等众多内外景的设计。”
想了想,张麟笑说道:“其实在这个基础上扩展一下,说不定电影的世界观就更宏大了。”
苦笑一声,郭梵道:“想要扩展谈何容易啊!
首先在制作上,我们根本没有可以参考的案例,所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这是制作上可预想的困难,克服可能还有方法论可以寻找。
但信任的缺失,是一个致命而难解决的问题。”
郑重点了点头,张麟认可道:“确实,如何解决观众对于科幻题材的信任,然后建立观众与电影的情感连接,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所以,我希望这一切都从最初的概念设计开始。”
指了指四周的图纸,郭梵道:“我们《流浪地球》大的视觉设计方向,是前苏时期的重工业感。
因为华夏观众习惯了西方科幻电影所带来的观影感受。
如何找到一个关联,来桥接本土观众的观影心理和影片的视觉表现至关重要。
因为科幻一方面要有让观众能够“哇”出来的新奇并且可信的想象力,同时还要有情感上的心理认同。”
注视着镜头,郭梵背着张麟写给他的文案:“天马行空经常用来形容想象力的丰富。
但这只高高在上的“天马”,需要像风筝一样有一根线牢牢拴在地上,让人易于理解接受。
这就是我们设计中采用类词文学修辞“通感”或“移情”的原理。
让我们的艺术创作不仅能够天马行空,还要让观者感同身受,而不需过多解释。
那么回到工业感的确立,近现代科技发展起源于西方,现代大量的科幻作品中的机械以及工程要素都是基于西方近现代的科学技术发展之上的。
我们一致认为工程构件、机械设备等要素的体现很难逃脱出西方已经建立起的基本体系。
这一点认清现实,是解除思想束缚的第一步。
不必为了创作而创作,避免造出什么“华夏感机械”的生硬怪胎概念。
既然从造型和原理上不能找到差异化,那么我们就从情感上找共鸣。
华夏在五十至八十年代早期经历了一轮非常快速的工业化进程,很多年轻人的爷爷辈就亲历了那个火热的年代。
首先它还是一个距离较近,可以触摸感知的年代……”
洋洋洒洒讲述一阵后,郭梵带张麟来到了其它装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