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九凤见状,不禁再次发怔,眼中全是茫然不解。
直到一个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这是浩气,我儒家浩气!始皇当年的布置的确妙绝,可谓深谋远虑。然而陛下办事,也一样滴水不漏。”
王母九凤闻言,就侧目往说话那人看了过去。
那人正是文昌帝君,这位正背负着手,仰望那祭坛之上:“十一年来,陛下在凡界的大江南北建二十四所书院,又推行教化,让天下间的无数幼童入学,学他的格物,学他的辩证,学他的物理,算学与法礼。
甚至在太虚三十三天,这位也强令诸帝开办学社,传播他的学问。尔等只以为陛下皇威惊世,神权超脱,天下无敌。却未想过,这天下间的亿万儒生,也能将陛下的琉璃浩气推升到超脱之境。”
“这不可能!”
王母九凤的瞳孔怒张,不能置信:“儒生浩意并非龙气,也非信愿,更非功德!即便他是当代儒圣,他也不可能将这天下九州亿万儒生的浩意全数凝聚。”
此时王母九凤发现自己左手一痛,那孙初芸则不知何时立于她的身侧,竟将她的左手斩断,夺取了绿绮罗的魂灯。
可王母九凤却无暇理会,她目光中含着几分惶然之意:“那亿万儒生,既非他的臣民,也非他的信徒,他拿什么来凝聚浩气?”
“正常情况是不行的。”
文昌帝君笑了笑:“可陛下执政数年,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民丰物阜。天下儒生谁不敬仰?又有谁不敬重他的学问?有这心念做媒介,足够了。且过往数年,陛下炼制了三十六座山河鼎,代替禹王九鼎,镇压于各大省城学舍之内。你听!”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王母九凤就隐隐听到有人在口诵诗词:“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王母九凤再仔细倾听,就感觉有亿万人在同时诵读着这首正气歌。
她的脸色,也在这瞬间转为煞白。
文昌帝君此时却又转望真武大帝,眼现好奇之意:“陛下准备如此周全,当是真武帝君提醒之功?我知大帝曾让李乐兴转交给陛下一封信,不知这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
真武大帝哑然失笑,可能是知晓今日大局将定,他那冷峻的脸上竟浮出了笑意。
“不过是无字天书,我知道无论我写什么都无法瞒过圣人。唯独那封信的信纸有异,是以始皇最后一封圣旨碾碎之后制成。”
诸帝闻言,不由现出了一抹了然之意。
李轩源自于始皇,其一身龙气与始皇必有联系。
以李轩的智慧,不难洞察其中的奥妙。
于此同时,祭坛上空的李轩正看向了始皇棺中之物。他的眼中,同样闪动错愕之意。
这棺中赫然有着两具尸首,一个正是始皇,一个却是一位陌生男子。
让人惊奇的是,此人虽然被封锁了真元灵识,却尤有生机。
李轩在脑海里穷搜过往记忆,随后就神色微动,想起了这是何人。
三代天庭瘟部之主——瘟癀弥天吕岳!
李轩不由眼现惊奇之色,心想这样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世人竟然都遗忘了吗?
此时他又发现棺内的另一侧,摆放着十几个小型陶俑。
李轩仔细辨识,发现那正是道家三清,佛门二圣之像,女娲,后土等等,都罗列在内。
可让人惊奇的是,这些陶俑上虽然都有着圣人们的灵机,却并未有任何圣人的真灵元神被封印于此。
问题就在这里,既然五位圣人都未被始皇封印元灵,他们却为何要谋划打开始皇陵?
是因这瘟癀弥天大帝吕岳吗?
李轩已洞彻到此人体内,蕴藏着一种极其危险,让李轩都隐隐心悸的疫病,
难道说这位瘟癀弥天大帝,是圣人们发动会元之劫,清洗世界的关键?可此人因何故被封印于此?
李轩正觉惊讶,就听一声歌诀遥空传至。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为大道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玄门都领袖,一炁化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