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高薄清瘦的,穿着白T恤黑色短裤的男生半蹲在被吹开了的草丛后面。他五官很出众,眉眼清淡,却又不失几分锋利,轮廓分明,那一双瞳仁尤其黑的干净纯粹,是放在人群中非常扎眼存在的那类帅哥。
不过他现在手中正松松垮垮拿着一支树杈,雯雯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好似正思考着什么,嘴角边还嚼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听到声响也下意识也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嘴巴上的狗尾巴草的小穗还正在随着他的动作一簌一簌的。
然后就对上了喻时意外投过来的目光。
一时间,双目相对。
一个是金鸡独立正欲振臂乘风高飞的姿态,另一个是撅着个腚蹲在草堆后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样子。
两人便以这样的姿势,互相对望。
本就安静的场面越发的无声,空气都好似不流动了起来。
只有不远处操场传来的学生的嬉笑声不时传来,还有高挺浓绿的香樟树上,偶尔响起的几声蝉鸣。
喻时:“。。。。。。”
男生:“。。。。。。”
不知怎的,喻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陈望刚才说的那句:“喻时,你就像一只大白鹅。”
嘎——嘎——
伴随着脑海中几声清脆熟悉的鹅叫声,还有那进而浮现出来的笨拙难堪的动作,喻时“蹭”地一下将虚抬着的手放了下来,规整地搭在身侧,站的比军姿还笔直。
她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不远处还在半蹲着的人。
而男生被她立刻变换的动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发了一下愣,抬手把含着的草取了下来,胳膊搭在膝盖上也往起直了些身子。
他动了动眼皮,看着眼前一脸拘束紧张的女孩,先是有些奇怪地掀眼看了她,似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个状态。
但他很快回想到了什么,浓黑的眉毛往下一拉,似是在努力憋笑一般,可最后唇角还是没忍住抽动了几下,
但他很快就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了过来,清咳了一声,然后喻时就看见他颔首思考了几秒,偏过头,一本正经地用手里的细树枝点了点地,对她进行了一句礼貌又不失分寸的鼓励:“没事,打得真挺好的。”
喻时顿时有些无助地闭了闭眼。
大可不必这么多表情变换的。
檀公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失为这时最好的对应之法。
可她刚转过身,余光里忽然瞥见男生蹲着的地方,前方正是一片刚铺好的水泥地,还没完全干涸,上面却已经有几个脚印,应该是同学没注意踩上去的。
可挨着他最近的那块地,好像画了什么东西,有行有列的,再结合刚才他手里拿着的,和姿势综合来看,这应该就是他刚刚写上去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停顿在哪处,他也顺着看了过去,然后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树枝扔在了地上。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那几个比图案还要明显的大脚印,笑了下:“这应该不算损坏公物吧?”
喻时立刻收回目光,不吭声,缩着肩膀就要往回走,没走出两步又被他叫住。
“同学,还有几分钟下课?”
她磨磨蹭蹭转过身,去看他。
男生下巴微抬,目光瞟向她的手腕处带着的表。
眼睛还挺尖。
喻时在心底里嘟囔了一声,还是举起自己的右手飞快地看了眼时间,给他报了一声。
“还有十分钟。”
被打断后,又遇到这样的场景,她原本想离开来着。
但想到距离集合还有五分钟,她还能再练一会儿,又有些舍不得,干脆停下不走了,给后面那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