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玠好像从未与她说起过,那她又是如何得知这底下是有机关的?
阮蘅脊背阵阵发凉。
她来不及多想,那黑衣人已经落在马车上,再不走,她便要成了人家的刀下魂了。
阮蘅身形瘦小,钻入洞口极为便利,马车还在行驶,她只能攀着一旁防止自己落下去。
她指尖微颤,将木板重新盖上,几乎同时,那黑衣人掀开帷裳。
空空荡荡,软榻上留有一件外袍,马车中还能清晰瞧见斑驳的水渍。
马车还在疾驰,阮蘅死死贴在马车底部,双手紧紧攥着两旁的攀持物,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现下离地只有一尺之距,只要她失了气力,那便是整个人落在地上,倒时就算不被黑衣人发现杀死,马车这般快,自己也能摔个半身不遂。
况且她如今也不能跳下马车,毕竟是一个人的分量,若她下了马车,定是会被黑衣人察觉,到时就算侥幸逃脱,依照着车辙深浅,也能了然她是在何处逃离的。
她面朝着马车底部,头顶就是那黑衣人在马车中翻找的动静,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李玠,你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你这辈子可就没媳妇,要孤独终老了!
可转念一想,李玠还有个侧妃杜若思,阮蘅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不成,她不能死,她怎能死在杜若思前头,这辈子她都还未嫁给李玠呢。
今日若是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人家,到时候她贱命一去,杜若思捡着便宜还做了个正妃,那她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怕是都要再吐出一口血来。
那挑拨离间的女人,她都还未好好收拾呢!别说让杜若思做正妃了,这辈子她侧妃也莫要肖想。
阮蘅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就在快要握不住时,又咬着牙死撑了起来。
她体力有些不支,只能再撑一炷香工夫
了。
动静似乎从她头顶慢慢远去,那黑衣人应当走出厢室,立于车板儿上。
阮蘅松了口气,心中默念着他赶快走。
一时间她耳旁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挞挞马蹄声,再无那黑衣人的动静。
阮蘅突然觉得身侧隐隐发凉,似乎有什么正在盯着她。
她缓缓转过头去,黑夜之中,倒挂着一张脸,蒙着黑,可一双鹰眼尤为明亮。
沙哑之声中带着一丝讥笑,“我可算找着你了。”
阮蘅瞳猛然一缩,“啊——”
她一个惊吓,从马车上落下,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