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在了房门外。
护士透过小透明窗往内瞟了眼,忽然发出了疑惑声。
“里面的人呢?”
她有些紧张,立刻接通对讲机,通知上面的人下来。
不一会儿,楼上的安保人员就小跑下来,在周围做好警戒,然后才开始解门口那一堆繁琐的枷锁。
在开门那一瞬,他们都做好被房间里人突然袭击的准备。
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特警都很惊讶。在他们的印象里,这里关着的疯子是没有智力的,只会一味攻击。
作为“没有理智”的疯子,陆夺麟十分冷静地贴在门背后,甚至在三名特警进入房间后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在等一个人走进来。
如他所料,那道瘦削的背影随着特警,走进了房间。
今天他没有穿防护装,这让陆夺麟看清楚他的肩膀和腰肢有多瘦,瘦得不像一个成年人,身上露出的皮肤也白得不像话。
陆夺麟挂着狞笑,伸出双手,对准了这根脖子。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以至于陆夺麟都没看清他究竟漏掉了什么。
那人没有回头,却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以一个奇妙的角度躲过陆夺麟的袭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用特殊步伐逼近了陆夺麟。
等陆夺麟反应过来,一根冰冷的针管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轻巧,精准,适度。
只要再用力一点点,这支带着不知名药剂的粗针管就能扎破他的喉咙。
澄黄的眼珠子缩成小小的一点,倒映着面前的这张脸。
陆夺麟哑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张属于青少年的脸,带着刚发育的青涩与成熟期的稳重。精致的骨架像是上帝最得意的造物,挑不出半点毛病。
那双眼睛能够盯在自己身上,似乎都成为了一种令人颤栗的赏赐。
陆夺麟的头脑一片空白,刚才的滔天怒火在瞬息间被震破耳膜的心跳声所代替。他只记得一件事:盯着他,不要让他再走了。
符卿穿着和研究员一模一样的衣服,身上也带着和研究员一模一样的冷意。
但是,陆夺麟知道,他和他们是不同的。
譬如,他在这个时候不会严厉地呵斥他,不会冷漠地命令他举起手。
而是用针筒的尖端沿着喉结的弧度轻轻在皮肤上刮出一道令人屏住呼吸却又不太深的血痕,然后用拇指轻轻略过这片皮肤,让血液渗出伤口,然后抬头盯着这张已经全然失神的脸。
“看来昨天晚上,你还没吸取教训。”
是啊,我还没吸取过教训。
陆夺麟大脑放空,只剩下了本能。
所以,你能好好教训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