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这么着急,这么焦虑。
甚至上了这种可笑荒谬的当。
安娜想到这里,心里有几丝快意,可不知为何眼睛又有些发酸,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一些。
“好了,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这间房不能住了,你也换间房间快休息吧。”
陆沣远还想劝上几句,但是看着安娜的表情,只好生生咽下了嘴里的话,“是——”
安娜回到自己主卧房间时,夜已经很深了。
她很快洗了个澡,躺在主卧的那张大床上。婚礼的原因,她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很累很困,可是她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傅元霆居然真的回来了?
为什么?
蓝迪找到了?事情处理完了?还是什么?
他当时走得明明那么果决。
安娜越想越不明白,又好奇不解。
但是排除这些,她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大片玻璃渣。
他是真的信了吗?
所以那么着急那么焦虑那么慌张?
所以犯了她都不可能犯的失误?
安娜想了大半夜,简直头痛欲裂,她裹紧被子,逼迫自己不要再多想,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她做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梦。
有他们刚开始的时候,那条三八线永远地点亮在他们头顶,还有后来他们突然开始相爱,傅元霆每个晚上都会紧紧抱着她睡,他们在这里拥抱缠绵,那些美好又旖旎的回忆……
以及,最后。
他不告而别,那个冰冷的国徽和发锻。
安娜梦到这里,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抱紧了膝盖,狠狠攥紧了拳,冷汗从头上落了下来。
直到现在,她还能记得那天的痛彻心扉,被抛弃的彻骨寒意。
安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那激烈愤怒的心情。就在她要再次躺下入睡时,身体突然僵住了。
房间里很昏沉,天鹅绒窗帘将月光大半地挡在了窗外。
她一直低着头半眯着眼睛,也并未注意到旁的。
直到此刻,她才隐约发现。
她的房间里…好像有人。
安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手脚冰凉。
那人坐在大床斜对面的宽大沙发上,双腿交叠,背脊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扶手,另只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月光隐约幽微,将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勾勒出来,他瘦了许多许多,那张英俊的面孔更显得锋利冷冽,还有几分难掩的倦怠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