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轻叹了一声低声道:“……大王恩典,简拔吕氏于微末。吕氏浅薄,商户出身,大王不以其卑鄙,此大恩不敢忘。吕氏之今日,恰如寒门揽金山……感激不自胜。”
桐桐听懂了四爷的意思,他是说:吕不韦乃政治暴发户,根基浅薄!这就如同贫贱之人突然得了一座金山,久贫乍富之心态是什么样呢?财富难以把握!就如同吕不韦,他怕是亦难把握到手的政治财富。
难把握好啊,难把握,便容易过线,过线就会被抓把柄。
桐桐懂了这个话,嬴子楚自然也懂了这个话。
他这才笑了,取了玉珏来,此玉珏一分为二,他将一半递给了四爷,一半递给了桐桐。
不明着赐婚,但却给两人分了一块玉珏。
“你受教于荀子,甚好。”嬴子楚笑道:“下去吧!你也不算辱没我家丑儿。”
“诺!”
及笄礼之后,嬴子楚回了章台宫,便喊黄琮:“请太后……王后……韩氏……二公子……”说着,便喘息着,“宣驷车庶长赢傒……宣丞相吕不韦……宣上将军蒙骜……宣将军王龁……宣将军麃公……”
“诺!诺!”黄琮急匆匆的往出走。
黄琮都要出去了,嬴子楚又喊:“宣文渊侯……”
“诺!诺!”
夏太后来的最快,她一进来就愣住了。才看起来还神采奕奕的大王,怎生成这般模样?她急切的喊了一声:“异人?”
嬴子楚朝母亲伸出手:“阿母——”
夏太后什么都懂了,她扑过去,将儿子的头揽在怀里:“异人——异人我儿——”
“阿母……”嬴子楚轻轻地拍着母亲的手,“儿不孝!儿不孝!儿舍弃阿母认华阳为母……害阿母失去儿子……害阿母失去了儿子……”
夏太后压抑着哽咽声,不住的摇头:“我儿何曾弃母?我儿在赵为质,受苦受难,于大秦有功,这秦王之位舍我儿其谁?”
正哭着呢,韩氏带着成蟜来了。一看这样,韩氏瞬间瘫软:若不是那一口毒|药,大王何至于此?
她一把抱住成蟜,不敢出一声。
嬴政冷冷的看着成蟜,成蟜吓的瑟缩起来。
嬴子楚伸手:“成蟜,过来。”
成蟜呜呜呜的哭着:“父王……儿错了……儿错了……”
嬴子楚抬手给成蟜把眼泪抹了:“不哭!为父不怪你,此乃为父之命数,亦是为父与华阳恩怨之了结。与你无关!”
说着,他将成蟜的手塞给正儿:“正儿,稚子何辜?”
嬴政看着尚年幼的成蟜,在父亲哀求和期盼中,到底是拉了成蟜的手:“父王放心,成蟜为儿手足,儿自当惜之重之……”
嬴子楚又看韩氏:“你近前来。”
韩氏膝行过去:“大王,妾该死。”
“你我之婚事,皆身不由己!你有私心,却无害我之意!夫妻情分,你予我的,比我予你的多。而今,事已这般,也算是两不相欠。”
韩氏叩首,一字不能言:这算是为自己求情,以保自己性命。
赵姬重新梳妆打扮,来的最晚。还未曾进去,便听见哀哀的哭泣之声,“这是作甚?”她疾步进去,看到了气若游丝的嬴子楚。
继而,她面色大变,一步一步过去,盯着嬴子楚的眼睛,问说:“大王将我当何人?”说着,她眼泪下来了,一边哭一边自嘲的笑:“若为你妻,何以生死大事,不告知于我?”,,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