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在外头转来转去,时不时往里看去。
沈辞宁扛不住疼痛,闷声闷不住,厉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往外冒,一声比一声高昂,叫人听着无比地揪心。
章成公主也等在外面,“郎中能行么?早知我从广陵带位太医过来。”
“”
全场就霍浔冷静些,“父亲和公主放心,稳婆给不少人接过生,郎中医术也好,辞宁妹妹身子骨不差,必然不会出事的。”
说罢,叫人去端凝神静气的茶来。
沈辞宁这头在生着,疼得倒吸凉气,手死死拽住被褥。
“姑娘要用力啊,力气使在身上,千万不能光顾着叫了。”
沈辞宁很害怕,汗水滚进耳朵里,香梅拧了帕子给她擦掉,看见她脸疼得皱在一起,问能不能上一碗止疼药来。
稳婆说,“不能喝的,参汤倒是可以。”
熬来了参汤,沈辞宁大喘了一口气,揪紧了被褥,按照稳婆说的不断用力。
真的好疼好疼,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生生掰成了两半。
她疼得失语,眼前一阵泛白。
“姑娘,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啊。”稳婆在旁喊着。
郎中上来给她扎针,她才勉强清醒。
这头,沈辞宁痛得快要窒息过去,远在广陵正在伏案看公文的严韫,猛地心下一抽,他捂住心口,“”
一旁的官员留意到他的滞意,“大人怎么了?”
严韫另一只死按檀木边沿,攥得紧,案桌不敌他的力气被推远,桌上摞高的公文瞬间掉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正在忙碌的官员都纷纷被这边的动静给惊到了,停下来看着严韫。
旁边的官员上前询问,“大人可是身子不适?下官宣人去找太医。”
心绞痛一阵阵的,严韫渐渐缓过来,“不必。”
“大人近来一直忙碌,休息一下罢?”严韫缓了许久,他点头随后进了一旁的主院。
下属也提议去找郎中,严韫摇头,又是一声不必。
“”自从沈辞宁走后,从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便总是这样莫名奇妙的心绞痛。
严韫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疼得厉害,就像是沈辞宁离开严家的那个夜晚。
他猛然抬头,眼神看向一旁的下属,“你去谭江看看,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眼下?下属愣住。
“还不快去!”他呵斥。
下属领命,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广陵。
严韫捂着心口,剑眉深皱,那股疼痛的后劲还没有散去。
沈辞宁,你千万不能有事。
想到上次的下属瞒着他,严韫站起身,趁着夜色从大理寺出来,牵了快马离开了广陵。
约莫一个时辰,孩子才生出来。
她疼得晕了过去。
霍旭吓得够呛,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郎中说只力竭晕了,已经服用了吊气的药丸,只需要静静休养便没事了,霍旭才彻底放下心。
留下郎中和稳婆在霍府,就怕沈辞宁出事。
刚生出的孩子皱巴巴的,她也是头次看,不解问,“呀,怎么一点都不漂亮,半点不随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