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不是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动你的嫁妆。”
严凝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不关我的事,我知道庚帖的事情我不对,我犯了错难辞其咎。”
“可我当时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受了沈湘宁的蒙骗,你原谅我罢,我日后再也不会了……”
沈湘宁总是在她的跟前说沈辞宁的坏话,反复诉说她委屈,说她跟严韫多年情意,她是真的很喜欢严韫。
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不给沈辞宁让位,她一定会遭人耻笑为人诟病,一辈子嫁不出去。
毕竟沈辞宁是她唯一的妹妹,自小在家里娇养着,父母亲偏疼爱她。
事情发生了,父亲说是要勒死她,她做姐姐的,不能任由沈辞宁去死,也不能看着她年纪轻轻被人送到道观里,长伴青灯古佛,孤苦一生。
“是我识人不清,坏了你和哥哥的姻缘,害你被人耻笑”
严凝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沈辞宁忽而起身,她一把扫落了桌上下人给严凝端上来的茶盏。
严凝吓得缩了脖子,咽了咽沫,一句话不敢说。
“”
她从未看过沈辞宁盛怒的样子。
别说是严凝,正厅中的下人都被吓到了,伺候沈辞宁时日也不短了,她素来重话都没有一句,眼下被气成这样。
一时之间,众人不善的眼神纷纷落到了严凝的身上,令她越发无地自容。
沈辞宁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陷在严凝的言论里,又气又抖,她已经尽力控制了,依然控制不住。
当时接亲的时候,当时外头人吹说沈湘宁的嫁妆多得堪比公主,她心酸极了,父亲对姐姐如此大手笔,竟然吝于给她出一分一毫。
原来那些都是她的嫁妆,严韫给她备办的,他给她备办过,都被沈湘宁给拿了。
她久久站定在原地,拳头捏得紧紧的,整个指骨都在泛白。
严凝迟疑喊了她一声,沈辞宁侧目,恨瞪着她,气极反笑,“严凝,你替换庚帖,到底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你们严家?”
“我”严凝想说不是,可是事情是她做出来的,她以为沈辞宁会原谅她的,毕竟她脾气很好,没有想到沈辞宁竟然发了大火。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沈湘宁”
“不是故意的?”沈辞宁重复她说的话,她逼近严凝,“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识人不清,就想了账。
“你毁了我,你知道吗?”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也隐隐抖,眼里闪着水光。
“你真恶心。”
从前她只觉得严凝骄纵,有些不好的性子,眼下来看,她简直就是恶毒。
“滚。”沈辞宁指着门口,“滚出去。”
严凝扯着她的袖子,还想再为自己辩解,被沈辞宁用力甩开,她不肯走。
若是走了,得不到沈辞宁的谅解,大哥就不会原谅她了,她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不会原谅你。”沈辞宁看穿她的意图,直言,“一辈子都不会。”
严凝被香梅带着霍府的下人赶了出去,就连她带来的礼,也被人丢了出来。
她怎么喊,里面的人都不理,旁边围上来不少人,怕事情走漏,传出不好的名声,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沈辞宁久久不能平复心情,香梅试图劝慰她,还没有张开,就被沈辞宁给打断,“你们都出去罢,我想自己静会。”
案桌上一片狼藉,茶水滴滴答答往下落,让她想起往事,心里又酸又难过,纵然时过境迁,那段往事翻出来,纵然已经愈合,她依旧疼痛。
为什么要来告诉她这些话,沈辞宁脑中一团乱麻,两只手捂住脸,内心五味杂陈。
香梅在外担心不已,想闯进去,发现门被沈辞宁从内给上了闩。
“小姐?您有什么气,您就跟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