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杂种一定不是匈奴王子!”
“匈奴怎么可能把王子随便送过来!”
只见火把先是围住冒顿居住的地方,之后四散开来,各处都有。
冒顿心中一惊,随即镇定,心想自己探听暴露,逃命要紧。当下不及细想,径直蹿向马房,果见一匹高头大马,全身皆白,甚是雄壮。冒顿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夹,白马奔驰如飞,稍有片刻,回头只见初时刺眼的火把细微如晨星。
一夜奔驰,回到家中,冒顿早已疲惫不堪,那马的精力却似乎比昨晚更为旺盛。头曼听说冒顿回了,心里先是一喜,随即忧从中来,即刻去见冒顿,欲问缘由。冒顿一心以为月氏大军压境而族中无人知晓,也不管疲惫,急急忙忙去见头曼。两人在半道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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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刚要说月氏情况,头曼却先问他是怎么回来的。
冒顿只好说是逃回来的,待他还要再说,头曼摇了摇手,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次日,头曼召见冒顿,给他一万精骑,让他带兵驻外。冒顿满腹疑团,为何父亲见自己时忽喜忽忧?为何他刚回来月氏就没消息?刚想出言询问父亲,阏氏却拉着小弟弟走进来,只见阏氏脸俏眉细,话语轻柔,委实娇丽难言;又见自己的小弟弟穿得雍容华贵,举止落落,不禁想到他有族长之福。
这一日,冒顿正在训练手下兵将,如厕时听到两人一言一语,说的竟是头曼如何安排他为人质,如何再佯装攻打月氏以便借月氏之手除了他。冒顿怒从心上起,抓起两人就是一顿暴打,有一人挨不住,竟说出他是阏氏的亲信,知道阏氏唆使头曼另立太子而假手于人。冒顿呆呆地暗自回想,蓦地见到他弟弟雍容华贵的服饰,双眼一眨,落了两滴泪。
人世间,是如此的残酷。
自此冒顿不离军营,整日勤练兵将,他让阏氏的亲信去向阏氏报告,说冒顿蠢笨得很,练军也不知灵活。冒顿在营中立了条军规,说:冒顿箭锋所向,兵将必随,否则立斩;冒顿箭射走兽,兵将凡有不遵者,立斩。
不久,冒顿又射他的爱马,不随他而射的兵将又都被斩。又过了一段日子,冒顿当众射杀自己的妻子,那些不射的兵将又都被斩。有一次,冒顿箭射头曼的坐骑,众兵将无不追随而射。见头曼的坐骑满身是箭,冒顿心下自喜,脸色却依旧如常。又过几天,冒顿约头曼外出狩猎,头曼驰骋当先,搭箭就要射向一只飞奔的小白兔;冒顿也是左手控弓,右手搭箭:突然,两箭齐发,可头曼射中白兔,冒顿却射中头曼;刚一刹那,头曼已满身是箭,如只刺猬。
头曼死后,冒顿自封单于,大肆诛杀,不听号令者无一幸免。
东胡欺冒顿新立,派使者来说:“我们头领想要头曼骑的那匹千里马!”冒顿问群臣,群臣怫然坚拒,冒顿却笑嘻嘻地说:“一匹马,为它而得罪领国,值得吗?”
群臣见冒顿竟将救过他的马轻轻易易地送人,愤恨填胸,脸上却不便发作。不久,东胡又来要阏氏,冒顿仍问群臣,群臣怒不可遏,捋袖揎拳,作势欲打;冒顿却亲自送阏氏出门。
东胡王接到阏氏后大喜,想冒顿是个草包,竟然将其已接手的女人送给了自己,随即西侵冒顿,派使游说冒顿,想要匈奴与东胡间的那块地。冒顿仍是问群臣的意见,群臣都说那地荒芜,不要也行。冒顿却跳了起来,厉声道:“土地那是一个民族的生存之本,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白白送人?”
随即下令斩使祭旗,冒顿率兵亲征;东胡人骄傲轻敌,一鼓被灭。冒顿一战得胜,战利品颇盛,借此机会,相续西驱月氏、南败楼兰等族,并收复了前先年蒙恬从匈奴手中所占的土地。
冒顿发展势力时,恰逢楚汉相争,因此南下的阻力不大。然而仅借此历史上的一刹那,冒顿已是称霸一方,成为了统率三十余万精兵强将的草原首领。趁此大势,在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秋,冒顿死困大将韩王信于马邑。同年九月,韩王信投诚,冒顿翻山越岭,攻陷太原,兵临晋阳城。
当冒顿兵临晋阳时,大汉朝廷中,儒生正为武将的不知礼、不守礼而头疼,武将却也正为文臣的那一套套腐礼缛节而心烦,但大汉朝廷却对眼前的危机毫不知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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