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开游戏菜单。
“不对劲儿啊……”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结果看到的是一套印有浅色条纹的病号服,衣服上的编号是——【32】
“这种体感……”封不觉想了几秒后,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
他成功了……
在那儿呆立了数秒后,他又把裤子重新提上,喃喃念道:“难道……我已经不在游戏世界里了吗……”
在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封不觉的神色不禁也变得凝重起来,并陷入了沉思。
“是‘意识转移’吗?还是某种无法退出的、更深层的‘连接’状态?我的身体是躺在现实世界的游戏舱里的,那么我现在是在使用别人的身体吗?”
念及此处,他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就是我自己啊。”封不觉念道,“而且……这胡子是怎么回事,感觉快半个月没刮了啊……”他摸自己的脸时发现,自己嘴周围的胡须多得有点儿扎手了。
吱——
就在觉哥疑惑之际,伴随着一声机械运动的声音,房间门的上方,打开了一个长方形的缺口。
有一双眼睛,出现在了那个缺口后……
“32号。”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今天该刮胡子了。”他顿了一秒,再道,“我警告你,你小子要是再敢大喊着什么‘月步’、‘岚脚’的朝我打过来……可就不是换病房和加大药量那么好过了……你就等着电击治疗吧。”(未完待续。),!
“刚才……是你在我脑内植入了声音?”短暂的沉默后,还是觉哥率先开口了。
“那不是声音。”黑洞女王的回应声从那直径一米的黑色光球中传出,“就好比,‘你’也不是我所看到的‘你’。”
“哦?”封不觉从这似是而非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黑洞女王的下一句话,让觉哥为之一惊,“作为一个投影,你‘听’到什么,并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将你‘投射’于此的那个‘存在’所决定,而你‘听’到这些内容的形式究竟是一般意义上的‘听’还是心灵感应,也不过是一种又‘它’所制造的感觉罢了。”
“你知道我是……”封不觉只说了半句话。
“异界旅客、玩家……”黑洞女王没等觉哥说完,便接道,“或者是艺术家、大文豪?说实话,我并不在乎。”她在这几句话内透露出的信息,显然已超过了一般npc可能掌握的范畴、甚至可说是超越了衍生者,“我在意的只是……这个宇宙的秩序。”
“你……究竟是什么?”封不觉这会儿干脆连个“人”字都不提了。
“我也是一种‘存在’,就像是把你送来这里的那个‘存在’一样……”黑洞女王回道,“我们这样的‘存在’,是多元宇宙中绝大多数物种的知识体系都无法理解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所在的那个体系。”
“简而言之……你并非是‘生物’?”封不觉接道。
“‘生物’,那也是一种错误的认知。”黑洞女王道,“低阶智慧生命体的劣根性,就在于他们几乎都有着毫无根据的高傲;他们以自身的独特性为依据来构建最基本的理论,对无数种他们并不理解的事物进行‘定义’,他们用便于自己理解的度量标准来解释世间的一切,从而忘却、忽略、抛弃他们所难以理解的……真理。”
听着她的言论,封不觉的脸上莫名浮现了兴奋之色:“啊……我也知道我们创造的体系都是,而这个世界,更是从未真正受到过数学法则的支配。”他顿了顿,“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支配一切的……究竟是什么呢?”
“怎么?”黑洞女王闻言疑道,“你想知道真相?”
“我当然想。”封不觉道。
“我得提醒你一下……”黑洞女王沉声接道,“与你同维的‘存在’之祖,之所以在‘起源’之时将‘真理’抛弃……是有原因的。”
“呵……”封不觉笑着接道,“那个原因……在我得知了‘真理’后,想必也就了解了吧。”
此言一出,黑洞女王便缓缓移动到了封不觉的跟前。
觉哥本以为对方会跟自己再说些什么的,不料……对方连声招呼都没打;下一秒,那黑色的光球中便传来了巨大的牵引力,将封不觉生生拽了进去……
这一瞬的感觉,和他脱离时空裂隙的那下子非常相似。
而当觉哥回过神来的瞬间,他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他的眼前,是一块白色的天花板……
“又被传送了吗?”他念叨了一句,然后坐了起来。
不知为何,此时他忽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睡了很久刚醒的那种状态。
“这里是……”坐定后,封不觉还是依照惯例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精神病房?”
的确,他现在身处的地方一看便知是个精神病房,还是那种特别定制给那种有一定自残倾向的患者用的病房……
这个房间的总面积才几平米,房间的四面墙壁和地板全都是由一种缓冲材料制成的,连门的背后也铺满了这种“缓冲垫”;房间内没有窗户,也不见通风口,事实上……这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
在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根嵌在墙体内的灯管,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而在远离门口的那面墙边,还有个嵌在地板内的蹲式厕所,顺带一提……这个“厕所”连个遮挡都没有。
以上,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