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始终心存感激。
她重生后,也是靠着督军府,一步步走到了今日,逆转了自己的命运。
她与督军只有罅隙,没有仇恨。
“我回去吧?”颜心问景元钊,“时间差不多了,姆妈也等着接孙女。”
景元钊当时没说什么,既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
夜里卧房内,他搂住她,仔细询问了她的想法。
“……我真的想姆妈,想我的家乡。”颜心说。
“珠珠儿,你是个很大方的人。”景元钊说。
颜心:“因为督军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比起那些要害她性命的人,督军给她的伤痛不算深。
“行,那就回家。”景元钊笑道。
颜心回家前,把自己之前的预测告诉了他。
“会有地动,城北五十里的庄子房舍都塌了;地动到了城里就减轻了好些,没造成大规模死亡,但也塌了一些房舍。”颜心说。
前世那场地动,颜心的东厢房被震得裂了一条缝,她很清楚记得。
城里大部分是这种程度的损害,只有少数的房舍倒塌;又因为是下午,感觉到了不对劲很多人往外跑,也没什么死亡。
不过乡下有点惨。
乡下除了地主家,都是土砖或者茅草房舍。
这样的房子,一动就碎了。不可能每个人都在户外,总有人在室内,被墙壁砸伤,甚至砸死。
颜心还记得地动之后的一个月内,城里的乞丐人满为患。
她听女佣们说,庄子上遭了难,人和牲畜都死了不少。
当时一个女佣哀伤地说:“我二舅家格外惨,只死了一个人,可他家的牛被砸死了。”
牲畜比人值钱,尤其是这种能农耕的家畜。
人命,倒是没那么重要。
牛、羊、骡子和猪,一旦被砸死,就是毁了一户人家的全部积蓄——庄子上这种情况很普遍。
颜心把这件事告诉景元钊。
景元钊后脊发僵。
他在颜心的梦里,可能见过这件事,但颜心对这件事的反应不算大,他没记住。
而他清醒后,梦里走马观花的很多记忆,都逐渐淡了,只记得一些很要紧、很痛苦的。
“我立马回去处理。”景元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