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寝的宫人前来传唤禾韵时,刚好周太妃也在,她皱眉问向禾韵:“陛下为何召唤你?”
这是殊丽搭的桥,怕节外生枝,禾韵没敢同周太妃讲实情,“奴婢也不知。”
周太妃以为天子终于想起了跳艳舞的禾韵,喜上眉梢,让宫女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去御前,讲话要注意分寸,不该说的别说,只回答陛下问你的话就行。”
“奴婢记下了。”
随燕寝宫人来到御前,禾韵将被庞家兄妹欺辱一事禀告,还添油加醋了一些,比如庞六郎起了歹意,她死也不从,才逃过一劫。
殊丽站在一旁,听着禾韵欲泣欲颤的嗓音,都有些酥麻入骨,可再观天子,依旧是漠着脸没有半点触动。
不愧是恶龙,毫不怜香惜玉。
殊丽附身在陈述白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陈述白略一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禾韵跪在外殿的屏宝座前,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心口微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坐不到殊丽的位置。
接过冯连宽递上的凉茶,陈述白平静道:“退下吧。”
他没有给予任何承诺或指令,只是一句简单的“退下吧”,让禾韵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分量,那两支艳舞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天子根本不屑于垂怜她。
不过,还是能让庞诺儿在天子心中减分,也算是一种慰藉。
等人退下后,陈述白捏捏眉骨,就有一双冰凉的小手按在了他的颞颥上。他闭眼问道:“你与这名宫婢有私交?”
殊丽笑道:“奴婢仗义出手罢了。”
“你倒挺仗义。”陈述白放下茶盏,挥退冯连宽,大手锢住殊丽的腰,将人按在怀里,“朕怎么觉得,你是一石二鸟?”
刚刚那个宫婢分明是周太妃身边的人,此番来诉苦,无疑于激怒太后,等同于攻敌一千自损八百,大有搅弄是非的嫌疑。
殊丽明面是在帮她,实则更像是设局让她在主子面前原形毕露。再者,殊丽和庞诺儿也不和,莫不是一箭双雕?
想到此,陈述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锢住她腰的手臂再次收紧。
殊丽僵在男人怀里,感受着脖颈传来的痒感,渐渐失了淡定,“陛下。。。。。。”
她呼吸变急,声音愈发的娇,带着求饶。
陈述白埋首,嘬着她脖子上的软肉,喉咙发出愉悦的笑音,可这份愉悦还是敌不过心口的鼓臊,他忽然意识到,殊丽或许是哪里来的狐妖,败他的定力。
这么想着,他却伸手勾住了她的腿弯,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放松。”
殊丽也不想绷着,除非忍不住,她不想逢迎,眼前却浮现出先帝拿到砍杀厨娘的景象,又控不住地颤了起来。
陈述白察觉到她的抗拒,重吐一口气,将人放了下去。
殊丽坐在地上,懵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松口气,自打有了提前出宫的念头,她越发不想委身恶龙,很不喜欢脱离掌控又无能无力的感觉。
“三日后,你随礼部前往榆林镇,要时刻听从元佑的安排,不可擅作主张。”
殊丽揉了揉发红的脸颊,反应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该听礼部尚书的安排吗?
“陛下,元佑此人信得过吗?”
身为有经验的宫人,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好比告状就要慎之又慎,不能让天子觉得你是在搬弄是非。
故而,她不对元佑妄加评语,只用疑惑的语气询问。
陈述白呵了一声,“怎么,你在怀疑朕的眼光?”
“奴婢不敢。”殊丽假意臣服,心里却不服气,元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自己还要与他同行,不是羊入虎口么,天子何时眼光变得这么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