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宁摇头苦笑,“太医也说怕是治不好了。”
晋王握拳砸在桌上,道:“景宁,本王必定不会叫你白白受了这些苦。”
薛景宁眼圈红红,受苦的不是他,是他的三姐,他不过是演演戏罢了,三姐却要大冷天跪在府衙外告御状,还要承受五十鞭的惩罚,虽然后来受了惩罚的另有其人,但是那种煎熬连他都害怕。
晋王只当他委屈,愤然走了。
走至门口,晋王又停下了步子,道:“景宁,你三姐很有胆量,连本王都佩服。”
“多谢王爷。”
晋王笑道:“要不是她会去告御状,此事父皇必定会轻轻放下,如今虽是封了众人之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薛景宁下床跪谢。
晋王回到府中,与幕僚开会。
周嘉一直哼着小曲,道:“太子爷的亲卫真是甚为了解太子。”
晋王道:“处理好了,不到特别时候不要动用他。”
“是,王爷这步棋走的甚好,画龙点睛。”冯望笑道。
晋王也笑:“就会拍马屁,景宁这次一病,精神差了许多,一时半会,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周嘉道:“薛公子此次真是命大。”
冯望道:“本以为薛家有个薛景宁已是让人赞叹了,如今还出了个薛明浅。她倒是胆子大,居然敢为弟弟去告御状。”
“薛明浅,”晋王转动着手中的扳指,“本王真该抽空见她一面。等到计划完成。”
“镇国公如今离开了江南,太子身边是再也无人能劝阻的了他了。”
晋王听了这话不停想笑,“据说这几次偏是太子劝阻着镇国公。”
“哈哈哈,也不怪他们会分崩离析,咱们需得加快计划了,倘若再叫镇国公回到太子身边,便没那么容易了。”
晋王道:“行,你们按计划去做。景宁这次是真的给本王走了一手好棋。”
“王爷如此喜欢,不若将薛公子的姐姐娶回来做乐侧妃,想必,薛家也会很是愿意的。”
“如此,那薛家便与王爷过了明路了,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圣上有想法。”
晋王摸了摸下巴,这俩幕僚说的极是,他居然没想到这一条,如此一来,更不用怕薛家不愿意再帮助他了。薛家的蠢货大房已经自己分家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脑袋清楚的,薛家上有尚书,下有状元,中间还有个敢告御状的女子,这阵容可不比镇国公差啊。
晋王一想,决定明日就去薛家见见薛明浅,至少也要薛家同意了他才好去请父皇赐婚。
说来,他也是许久未曾想过娶侧妃这回事了。几年前王妃进门不过一年便一病不起,这些年都缠绵于病榻。他又专注于私底下给太子哥哥碰钉子,父皇当他对王妃有愧,也没再提过。如今,正是时候了。
到得第二日,晋王先是去了吏部,见了薛二老爷,将这事与他说了。
二老爷哪敢做云浅的主,这女儿主意大极了,他连连道:“待我回家问过明浅再说。”
太子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我们家婚事都听女儿的。”二老爷擦着汗道。
“你这父亲做得实在……”晋王啧了一声。
二老爷道:“孩子高兴就好。”
晋王便又去了薛府,此次他来的光明正大,丝毫不怕被皇帝逮着。进了府,就去拜见了老太太,问了老太太的想法。
老太太见他不按常理出牌,实在头疼,侧妃到底是妾,怎可能叫明浅做了侧妃。老太太心中不乐意,叫人去将云浅请了过来。
虽说皇上下旨不让她再住在佛堂,她却依旧是一身素衣,一如她当日进宫时的打扮,免得叫人说她得了皇帝圣旨后便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正是她低调的时候。
拜见了晋王,老太太道:“我年纪大,糊涂了,浅姐儿,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与晋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