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回荡,对方跟个木头人似的,始终不言,看得陆时澈火大。一气之下,他愤然地冲向林获的床,死死压住林获的身躯。
黯淡的月光照射在林获那张苍白如皎洁月光的脸庞上,舒服、惬意、餍足、狂喜……在这张满是伤痕的面容上洋溢着太多异常的情绪。
这还是陆时澈第一次看到林获的脸上充满了亢奋的表情,惊讶之后是怒火涌起。
他举起双手狠狠地捶在林获胸膛上,骂道:“不许笑,神经病啊你。我现在很愤怒很生气,你却在笑,嘲笑我?”
陆时澈坐在他身上,艰难地抓起枕头,死死地捂住林获的脸,怒不可遏地吼道:“去死去死,我弄死你,死变态。”
林获的手脚微微挣扎了一下,脸渐渐泛起红晕。
他本想挣脱开陆时澈的束缚,却被这种扼住呼吸的窒息勾住了思绪,身体里的血液从跃动的状态迅速地沉淀在神经深处。
肺里的氧气所剩无几,几乎要爆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脏也越跳越快。这一切症状,都陆时澈夺走了他的呼吸。
林获细细感受这种濒临死亡的刺激,大脑缺氧,所有细胞都在渴望氧气,渴望陆时澈的眷顾与抚慰,生命紧紧地吊在陆时澈身上,攀附他,依赖他。
前所未有的体验,点燃了他的狂喜,令他满足。
陆时澈原以为会遭遇一顿反抗,但身下的人仅仅只是用力紧攥着床单,哼出舒服的哼声。
更可气的是,人都快死了,死变态这某处都能站起来!
“神经病,”他惊慌地松开了枕头,震愕无比地从林获身上爬下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
床上的人静静地仰躺着,急促地喘息,像一具会呼吸但直挺挺的尸体,感受着死亡留下余味,细细地感受陆时澈送给他的窒息。
“问你话呢?”陆时澈的语气越来越暴躁,被束缚的双脚蹬住林获的身子,企图能问出一个让自己消气的答案。但林获压根不接话,而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是,林获不是这个变态样子,因为林获在家听话懂事,认真学习,是从不让父母担心的好孩子。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上大学之前,还朝夕相处,日日夜夜备战高考。
每每周围吵闹,林获就像一颗厚实的石头,寂然地杵在角落,总是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别人说话,会安然地看着陆时澈。
这么美好的林获,忽然发了疯,还把他给强上了。
这种怒火比被好朋友刺一刀还要气愤。
他看不透这人,甚至觉得这人可怕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