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馥当即察觉情况不妙,极力劝阻。
但前来宣旨的女官,是皇帝儿时的奶嬷嬷,软言软语说了不少好话。
只说太后年纪大了,从今往后就少管国事,打算还政于皇帝,只求不要母子失和。
于是那位犬戎的皇帝不再听他的劝告,只道了句:太后毕竟是朕的亲娘,难道还能加害于朕吗?
携着皇后同去赴宴。
张馥当机立断找了个借口,溜出宫来,直奔城门这处宅院。
他和没藏太后相处了数月,深知这是一个狠得下心的女人。那位愚蠢的皇帝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一次,犬戎的皇帝算是完了。”张馥对萧秀说,“可惜了。虽然犬戎可能会动荡一时,但只要没藏珍珠这个女人还在,犬戎就还不会倒。”
萧秀劝慰道:“先生已然尽力,如今的结果比我们当初预料的还要好,先生应当高兴才对。”
张馥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掀开车帘,忧心忡忡的看着车外的滚滚红尘。
不多时,车后隐隐传来杂乱的马蹄和呵斥之声。
张馥闭了一下眼,“还是追来了。”
他冷静的对着萧秀道:“小秀,你听我说。”
“立刻停下马车,让我留在车上。你们几人迅速下车从小道走。”
“什么?怎么……怎么可以!”
“这是命令,你们立刻走!”
萧秀跟在张馥身边这么久,第一看见先生向他露出了严厉的神色。
先生拽住了他的手:“只有你回去了,找到主公禀明一切,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留在这里,不过白白陪我一死而已。”
萧秀的双眼一下被泪水蒙住了。
张馥一个人驾着马车奔驰在道路之上。
不多时,身后的犬戎骑兵追了上来,拦下了马车。
张馥平静的下车,束手就擒。
他也许不知道,此刻的萧秀还藏身在草丛之中看着这一切。
萧秀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最为尊敬,最为爱戴的先生,被那些凶恶的犬戎士兵,粗鲁拽下马车,按在了尘土之中。
直接到张馥被人五花大绑,押上马匹,一路绝尘而去。
萧秀才用被咬出血的手,抹了一把泪,同两个逃出来的两个护卫顺着小道一路逃亡。
向着郑州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