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他服药,针灸止血,伤势是控制住了,毒也解了,不过解的太慢,严韫的旧伤严重,又起了高热,昏迷了过去,嘴里一直念叨沈辞宁的名字。
“辞宁妹妹果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么?”霍浔又问道。
沈辞宁回来后她的神色一直都很不好,乳娘抱了霍怯过来,往日见到孩子,她纵然心有烦闷也会喜笑颜开,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霍怯反而失神失意,孩子抓住她的手,他神游在外。
霍浔让乳娘把孩子给抱走,又叫人熬了一碗安神汤过来。
等沈辞宁喝了,才重新问了她一遍,“若是有事不用瞒着我。”
“霍浔哥哥,我走失时遇到了刺杀。”
霍浔面色瞬间严肃,“你说什么?”
若是没有刺杀,她定然不会将遇到严韫的事情告知霍浔,可那伙人是冲着她来的,严韫为了保护她,受伤严重。
眼下不知如何,他的人有没有过来找到他了?
刚刚她不应该直接走掉的,说到底,这一次应该是他救了她。
“遇到刺杀,然后我又遇到了一个人,他救了我,因而我没事,可是他”
“救妹妹的人是谁?”霍浔问道,沈辞宁斟酌再三,想到严韫将她推出来的场面,“我不认识,他戴着面具。”
“霍浔哥哥,你派人过去你找到我的那个树后看看?他原先是在哪儿的。”
难怪沈辞宁走的时候,目光频频往树后看。
霍浔派人去看,看沈辞宁焦急等着,她有些坐立难安,霍浔掩下神色,她说不认识,为何如此紧张,况且适才他问那个人的时候,她犹豫了,眼神躲闪。
“启禀大人,没有找到人。”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
“他走了。”沈辞宁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完全松,他身上的伤
“妹妹?”霍浔叫了她许多声,好半响才,“嗯?”
“妹妹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追查,相信不久便会有此人的消息,若是查到了对方是谁,我必然带着妹妹携重金上门道谢。”
“嗯。”沈辞宁没有反对。
“吃了安神汤,妹妹好生歇息,放心,行刺妹妹的人也会很快抓住来,府上都有暗卫守着,妹妹不必担心。”
沈辞宁愣愣点头,“好,我知道了。”她抿出一抹笑。
当夜里,沈辞宁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安枕,熬到后半夜,香梅在宫内燃了安神的香,她才勉勉强强睡了过去,不料在梦中竟做了噩梦。
梦到逛灯会的场景,她被人追杀,严韫带着她离开,他解决了许多人,在梦中他一如今日晚上护着她,不过梦和现实不同。
严韫替她阻挡袭击的时候,这次没有砍到后背,而是被人一剑封喉,划破了面具,他死在沈辞宁的面前。
倒下的人都没有死,他将她给推开,“沈辞宁,快走。”
他的手上都是血,地上也是血,蔓延到了她的脚踝。
沈辞宁一瞬间吓醒,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来,急急喘着气,脸上都是冷汗,香梅听到声音冲进来,挂了幔帐,“小姐,您怎么了?”
“我”她满头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小脸鼻尖上,面颊上,额头上密密麻麻。
“我做了一个噩梦。”
“小姐今夜遇到刺杀,奴婢听着都心惊胆战,都怪奴婢非要让您出去,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香梅边拧了帕子给她擦额头上冷汗,边跟她说道。
“我没事原也是我想去的。”醒了之后,看着室内明亮的红烛,沈辞宁的心稍微定了定。
见她不肯睡,香梅在沈辞宁的身后给她塞了一个软枕靠着。
“小姐要不要再喝一碗安神汤?”香梅见她神色实在恍惚,适才吓得不轻。
“不用了,喝了也不管用,我回来时才喝了一碗,眼下屋内又点着安神香,心若是静不下来,纵然喝了点了也没有用。”
香梅说,“奴婢在此陪着小姐,烛火点着了,小姐不要害怕。”
“你说会是谁要害我?”说她不曾树敌,恨她的人想必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