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留一些松塔也好,无论是留给小松鼠过冬,还是留给上山采摘的山民,都不会浪费。
“好嘞!”唐植桐往旁边躲躲,给唐钢留出位置。
“摸不了黑,我带了蜡烛。”唐植桐立马从空间里薅出一根蜡烛,这还是在工地帮供销社收购物资的时候截留的。
把树枝砍好,眼看着天就要黑透了,唐钢还没有回来,唐植桐就有点着急了,按捺不住,将双手归拢到嘴边做喇叭状,喊道:“大哥!”
“沙土炒的呗,那个挺累的,得不停地翻炒,听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就是松子开口了,等不响了就出锅,筛除沙土就能吃。虽然累点,但干炒的吃起来不脏手。”唐钢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一个松塔给扒干净,展现给唐植桐看。
“别说,还挺好看。”唐植桐借着炉灶的光,打量着被扒掉外衣的松塔,有点像长马脸版的菠萝。
“尝尝,生吃也好吃。”唐钢抠出几粒松子递给唐植桐。
唐植桐接过来放下嘴里,咬了一下没咬动,再次用力后才咬开,然后取出松子尝了尝:“好吃,有点像花生,就是有点费牙。”
“哈哈,生松子油性不大,但真有人觉得这样的好吃,等冬天砸出松子来,直接这么吃。”唐钢手下不停,打算将所有的松子都抠出来。
“那牙口肯定很好,我享不了这个福。这么一个松塔能出多少松子?”唐植桐尝过一个,就没再吃,看着唐钢往外抠松子。
“三斤干松塔出一斤松子。这一个松塔小,也就二两松子。”唐钢一边忙活着,一边给唐植桐解答。
“那一棵树也产不了多少松子啊,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一棵树也就八十来个松塔。”唐植桐刚才用空间往下薅的时候细心的数了一下。
“嗯,十斤冒头吧。”唐钢肯定道。
“那可真不容易。”十斤冒头,收购价顶天也就三块钱,但要爬半天山,再爬上二三十米高的松树打下来,然后扛着百十斤的麻袋走上大半天,接下来晒上数十天,再经捶打、筛选才能得到。
“不容易,但挣钱多,比种地强多了。去年合并成公社以前,不少村民一到这个季节就拖家带口的上山打松塔,一天能摘十颗树,等晒干了卖掉,比林场职工一个月工资都高。”唐钢将所有松子都抠出来后,随手将长马脸版的菠萝扔进灶里当柴烧。
“风险跟收益成正比,虽然挣钱多,但风险也大。”唐植桐想想那二三十米起步的松树,万一手滑……压根就不敢想后果。
“这话说得对。”唐钢拿着一根树枝将烧好的松塔挑出来,说道:“这边有句俗话,树上钱串子,树下坟圈子。一个不留神掉下来就是个坟头。”
“大哥,既然你也知道危险,咱就不摘松塔了。”唐植桐趁机又劝了一句。
“其实爬树没啥,就怕碰到蜂窝,在安全上我比你上心,带了安全绳呢。”唐钢给唐植桐指指炕上盘成一坨的工具,没有放弃打松塔的想法。
“松树上还有蜂窝?”唐植桐看劝不动,就不再劝了,别的干不了,配合薅一下蜂窝还是能做到的。
“有,还不少呢。有些艺高人大胆的,每年掏蜂窝也能赚不少钱,不过现在都得偷偷干了。”唐钢确认道。
“唉,都是为了口吃的。”唐植桐对这种作死的行为不好评价,山民掏蜂蜜跟资本家铤而走险有着本质的区别。
“水开了,咱先吃饭,吃完饭,烧好的松塔也凉了,正好尝尝。”唐钢将炉灶里的柴往外抽抽,说道。
“行,我倒着水帮你洗把手。”唐植桐看唐钢手上脏兮兮的,于是起身拿着水瓢舀了一瓢水。
“走,去屋外。”唐钢正有此意,起身去了对子房外。
哥俩互相倒着洗了把手,才从包袱里掏出窝头和咸菜,用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