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个路才刚走稳的孩子,果然就去拜了。
桐桐一把将孩子给抱起来,“饿了没有?姑姑回来晚了,下次不等姑姑了,好不好?”
“吃……吃……糖豆……”
“吃糖豆了?谁给你吃的?”
曜哥儿的嘴角还粘着糖渍,“小姑姑……”
“小姑姑坏蛋……都说了不许给你吃糖,怎么又喂你了?”
季瑛从外面跑进来,冻的脸通红,“以为是果酱和乳酪做的糖,谁知道商家撒谎,他们还是放了糖了,只吃了一个,没事。”
黄蕙荃接了孩子过去,“小姑说没事,那就没事!”
桐桐转过去问季瑛,“二姐呢?怎生还不过来?”
“她不想吃。”季瑛嘟嘴,“三姐,你现在越发威严,你一说话我都怕了。”
桐桐叹气,这事怎么办呢?这两年出的唯一不好的事便是仲琴的事。市井繁华了,娱乐就多了。有那编话本子的人,把仲琴和齐二的事编成了故事,多了许多艺术加工,但知道的人都知道那说的是齐二。
齐家当年显赫非常,林家现在非常显赫。而两家呢,有许多可以创作的戏剧冲突,比如林家的老爷曾是齐家那位的属下,结果呢,境遇翻转了。一个沉入地狱,一个异军突起,成为新明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
这里面呢,才子佳人,女官武将,阁老大臣,细作卖国,融合了各种的元素,将这些放在故事里,当然看点无数。
于是,这话本大火,火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可你拿这种文人怎么办?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是透过一个故事联想到那里而已。这算是触犯律法吗?算不上嘛。
更是有许多的戏班子将这个故事搬到了舞台上,戏剧那词儿写的真好。
也因此,仲琴成了大家都知道的‘才貌佳人’,有很多据说的爱慕之人,可也叫更多的正儿八经的想娶儿媳妇回去的人家打了退堂鼓。
这种事,饶是她父亲贵为阁臣,她妹妹乃朝中新秀,也不能阻止人言。
周碧云暗地里叹,说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很多是非皆是因长相而起,围着美人的,总有数不清的故事。
桐桐抬脚出去了,直奔林仲琴所在的小院,她的卧室里哪怕是冬季也是鲜花盛放,她坐在榻上,只看着窗外出神。而今人越发清瘦了,瘦了之后也越发清丽了。
今年她二十一了,其实也才二十一岁而已。
她一脚踏进去,对方才看过来,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回来了?又晚了。这么冷的天,该早点回来的。”
桐桐站着没动,问说,“还只是想嫁个好人家吗?”
嗯?
“去年重阳,登山的时候顺着一条路走,路不通,巨石从山上滚下来了,拦住了去路。要走上山,得重选一条路,于是,换了个方向,也没耽搁咱们到山顶呀。你呢,现在就是这样,巨石拦路,然后你就蹲在这石头边上,想不通,天天的问这石头就下来偏拦了我的路了?”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雪花落在身上,话扔给了仲琴,但这些日子心里的那一丝迷茫也随之而去了。
巨变之下,就如巨石滚落山头,需得规避风险,在滚滚巨石的浪潮中闯出一条路了。这样的局势,舍我其谁?
没错!就是如此:我若不行——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