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宁国公拉着捂胸口的宁瑾离去。
身后的兰翎晖看着他们的黑眸中闪着锐利的光。
季钰知道他这老友今日怕是心情不佳,还是莫要搭话,于是匆匆催着人赶紧走。
兰翎晖似是也不太想再在眼前这处呆着,快步离开。
宁府内鸡犬不宁,宁国公夫妇二人正大吵大闹,为这儿子的婚事夫妻双方争执不下。
成婚多年,宁夫人从来在府里都是说一不二,她为儿子婚事苦苦央求丈夫,丈夫竟然都不肯答应自己请求。
儿子现在名声坏了,还害了病症,若是真的退了婚,怎还会有有女子愿意嫁?
不说退婚,她气就气在丈夫竟然在陛下面前答应要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儿子和长乐郡主是为何退婚。
这不是伸过脸让人家打吗?
这样一来,不说儿子的婚事从此以后就没有了着落,就连他们宁国公府,以后也绝没有脸面再在这长安城内呆下去。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内的官眷贵妇圈内混?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悲痛泪水流过脸颊。
宁国公看见自己妻子流泪心里一惊,急忙前去安慰:“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若是不这样说那兰将军怎会善罢甘休啊!若是不狠心一些,他怕是会让暗卫不经意间就打断瑾儿的腿,到那时候你这个当亲娘的就满意了?”
“现如今,咱们只是坏了脸面,再损失些财物罢了,若是兰翎晖为了给他外甥女报仇直接伤人泄愤,你到时候你要后悔药都没处买去!”宁国公想起兰翎晖那当胸一脚,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宁夫人听见他这话哭得愈发伤心了:“那怎么办?我们瑾儿以后的亲事可怎么办呐!若真去赔罪,我这脸上难看不说,咱们儿子难道以后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吗?”
宁国公听见这话也是长叹一声:“哎——如今能保住一条性命便好,倘若是成婚了以后被那兰翎晖得知,那咱儿子估计就没命了!现如今,只是损失些脸面罢了。”
宁夫人听见他这话也沉默不语。从正房之内退去看自己儿子了。
兰翎晖当胸一脚踹得极重,宁瑾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郎中看伤,此时他正躺在软榻上任由丫鬟帮他上药。
“哎呦呦——你轻点!!”胸口实在是痛,宁瑾忍不住痛呼出声。
宁夫人还在房外就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呻吟。
她快步走进去,心中异常焦急。
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做出那种事情,还染上了病症,身为一个母亲,今日她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可儿子终究还是自己儿子,就算做出了什么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他还是自己儿子。
“郎中怎么说?”宁夫人搬了个绣墩在一侧坐下,细细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处。
“郎中说这伤不打紧,修养个两三个月就好了,只是……”丫鬟面对雷厉风行的主母不敢有任何隐瞒,只能实话。
“只是什么?”宁夫人听见丫鬟的这话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只是少爷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丫鬟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宁夫人的头上,她感觉眼前隐隐发黑,整个人都往前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