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离谱,是不是?”林以柠又自嘲地笑了下,乌亮的眸子有些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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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玩什么?”桑鹊的声线陡然拔高,“肯定是姓金那个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晏析要是真想玩儿,至于为了你,废了一只手吗?!”
话落,桑鹊自知失言,呆呆地眨了两下眼。
这件事,晏析不许任何人对林以柠说。
“你说什么?”林以柠却有些懵,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什么叫……为了我,废了一只手?”
桑鹊接不上话了。
“他的手……”
晏析手上的伤,林以柠是知道的。
桑鹊意识到可能瞒不住了,语气里带了几分试探:“柠柠,你知道晏析为什么后来不做医生了吗?”
林以柠点点头,“我知道。我回来之前,林少臣无意间说起过,他手上有伤,做不了医生。”
“那……你知不知道,晏析是怎么受的伤?”
林以柠没答,只低着眼。
桑鹊心中有了更多猜测。
“柠柠,你坦白说,你回来,是不是因为晏析?或者,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
桑鹊偏头去看林以柠的眼睛。
林以柠的瞳色有些微滞。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原因,性格粗线条的桑鹊却感觉到了。
那天她去泰晤士河边走了整整一天,想的所有事情都和晏析有关。
后来,她看到了伦敦眼,想起了那段从来没有被记起来的摩天轮经历。
在此之前,林以柠很介意坐摩天轮。所以来英国两年,即便被无数人安利过,她都不愿意上去。
可那天,立在薄暮冥冥的泰晤士河边,她突然想去试一试。
试一试,那些她介怀的在意的,是不是可以让它过去。
如果可以,她就回来。
然后,她回来了。
桑鹊见她一直沉默不言,也没有继续追问,“柠柠,我不是帮晏析说话,这几年,他过得真的不太好。有些事,他不和你说,也不让我们和你说,是怕你自责难过担心。”
“柠柠,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觉得——”桑鹊顿了下,“你可以去问问晏析。”
凌晨两点,明水湾公馆。
胡杨抱着两叠文件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亮着灯,原木的茶几上摊满了文件,晏析就坐在沙发里,长腿曲着,正弓着背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显然是一回来就坐到了这里。
“析哥。”胡杨又打了个哈欠,他是被晏析一通电话,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
“嗯,放那儿吧。”
晏析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目不转睛。
胡杨顿了顿,又转头看了眼空着的书房,想不通晏析为什非要么窝在这里处理邮件。
索性来了,胡杨也没想着马上就走,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想起晏析还在感冒,又把其中一瓶放了回去。
想给他倒杯热水,拎起桌上的水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