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锦家有关。”
东篱顺口提醒了一句。
初雪眉头一皱,“照东叔这么说,整个东南岂不是锦家说了算?”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这样的锦家,怕是朝廷想动也不敢轻易动。
想起身上那枚锦家族令,初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西州…
西州之行,必须谨慎再谨慎。
他们的一举一动锦家都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人暗中看着他们,盒子里的那些东西,锦家的人能认出来吗?
万一认出来了,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是到了这让她不去西州,她定是不甘心的。
从章城到西州,初雪的话明显少了很多,越是靠近西州,她就越发紧张。
“先生,那丫头心里有事啊!”
路上,东篱和叟和在马车中一边下棋一边闲聊着。
初雪掩藏的再好,也还是逃不过这两位的眼睛。
叟和看着棋局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轻叹了口气道:“早就察觉这丫头心思重,心里装的怕还不是小事,她不说,咱们不问就是,虽然这丫头心思重,却也是个通透的。”
叟和虽然有些忧心,但还不至于太担心。
东篱跟着点了点头,“这倒是,小小年纪,难得的通透,先生瞧着她这做生意的架势,还真有几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意思,生得这么一颗七巧玲珑心,若是再给她几年,恐怕能和时九一较高下!”
叟和抬头笑望东篱,“很少见你这么夸过人了,这丫头…前途难以限量,只是…她和时九终究是不同的,老朽就怕慧极易妖啊…”老人家说着说着没心思下棋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澹了。
“先生…何出此言?”东篱也收了子,面色颇为凝重道。
“你莫要忘了,她终究是个女子,女子想要在这世上拥有一席之地本就不易,更何况她毫无根基,她若是出身像时九那般,或许她的路会好走些,因为她是个孤女,身后没有家族可以依仗,就必须一路披荆斩棘,免不得就要锋芒毕露,她不能躲在人后,不能藏拙,孤身一人锋芒毕露意味着什么不用老朽说你也想得到……”
东篱当然明白,哪有人能一路风光下去,这世上,多的是人见不得旁人好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总有些人会忍不住想要上去踩几脚。
“先生,不是还有时九和金王…”
“一个女子,想要立世,若是始终摆脱不了仰仗男子的庇护,便也…”老先生说着摇了摇头。
听得这话,东篱终于知道叟和对初雪的期望有多高了。
“所以…先生答应带她离开都城,先生是真的挺中意这个学生啊。”
叟和放下子拢着衣袖道,“春日祭那天,她已经得罪了宫里几位贵人,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她在都城,那些贵人难免就会注意到,对他们来说,要对付这么个丫头,还愁没法子?离开他们的视线总归好些,俗话说贵人事忙,一时片刻还不至于为她一个小人物去费心思,多给她些时间吧…”看她能否长成一颗能替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吧。
“先生果然是个护短的。”东篱听罢忍不住笑了句。
虽说如此,但是人各有命,尽人事听天命。
叟和也跟着一笑,自己的学生,岂能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