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山老人眺望无相仙门核心重地,手中光芒一闪,赫然多出一枚水相令,把玩了一会儿,又收了起来。
在山门外,彷制水相令损毁,他气急败坏,自然是在人前伪装。
“冰仪神盘和沸雪丹都被水相之主带了出去,落入那人之手,水相殿剩下的宝物应该不多了,不如先去五相共主帝授山。五相令是五相之主身份的象征,进入帝授山应该会容易得多……嗯,最好再去一趟火相殿,若能得到火犀珮,回去和那人谈一笔交易,那人没在南州现身,想来还不知道冰仪神盘的真正作用……只是火相传人至今没有现身,不知这件宝物还在不在遗府里。还有,诸老魔是否知晓此物。”
延山老人沉吟了一会儿,看准方向,飞掠下山。
他加快速度,在群山之间穿梭,遥遥看到绝壁方向出现异象,微微一顿便收回目光,不去想仙殿里的机缘。
翻越一座座山头,离无相仙门核心重地越来越近。
飞驰之间,又绕过一座险山,经过一片谷地。
谷底里荒草丛生。
无相仙门灵气充沛,草木也比别处高大,草丛足有一丈高,堪比小树,人进入草丛当场便失去踪迹。
行至谷地边缘,延山老人正欲踏草而行,忽然间感觉到了异样气息,神情一凛,身影立即飞退。
“道友走得好快,苏某险些追之不及。”
草茎晃动,转出一人,竟是苏子南!
苏子南笑吟吟看着延山老人,眼神像是在看一头鲜美的猎物,“北荒雪原,你我缘悭一面,甚是遗憾!好在,今日再续前缘,不算太晚。”
“是你!”
延山老人藏起水相令,正是防备此人。
却没想到,苏子南早就盯上他了!
“诸无道等人将五相令视若珍宝,想来此宝在仙门遗府还能有大用,道友可否为苏某解惑?还有,道友将你手中的水相令送给苏某如何?”苏子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口出不逊,负手在草尖,迈步而行,似缓实急。
延山老人神情一沉。
苏子南即使怀疑他,也不该笃定水相令在他手里!
“老夫是在何时泄露的身份?”
延山老人没有否认,因为没有意义。
回想雪原之战,他假死脱身,始终没和乌老照面。
最后虽被清风道长识破算计,但苏子南声称要找清风道长的同伴报仇,说明两方并未媾和。
他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苏子南为何敢于笃定。
“苏某发现雪原之秘时便看出一位神秘高手曾经到访,应该就是道友吧。我将鹿野停在雪原附近,久候道友不至,却等来一个擅长用火的家伙,乌老竟不是他的对手,不敌败退。
“道友若有火魔这等实力,早已得手,不必筹谋这么久,想必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火魔不是你的帮手,就是你的对头!
“依我看,你们最后翻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火魔虽然实力了得,未必能及得上你在雪原谋划多年。
“何况,若是火魔得到水相之主的遗物,获知无相仙门秘辛,为何他不亲自来南疆,错过这场盛事?
“火魔迟迟不现身,我猜水相之主遗物应是落入你手了吧?道友得到这场大机缘,修为突飞勐进,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秦桑在苏子南口中成了‘火魔’。
苏子南不介意给延山老人解惑,此乃他的得意之作。
见到白袍人,苏子南便有所怀疑,思索良久,推断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猜错也无妨,一试便知!
事实证明,苏子南赌对了!
他一脸玩味,打量着阴晴不定的延山老人,嘴角微勾,“道友不敢暴露水相令,是惧怕苏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