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可以。”陆久笃定道,两人相识这么久,陆久自认没人比自己更了解沈迁,就算是作为母亲的宋兰,某些方面也不一定有他知道的多,他很清楚,就算没有他的帮忙,沈迁也一定有别的办法让沈庆平分家。
过了一会儿,陆久又道:“先前禾姐儿匆匆来报信,都没有好好感谢她。”
先前陆久去挑水,遇到端着盆来洗衣服的沈禾,他们两人只在沈迁刚从沈家分出来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一回,并不熟,所以简单打了声招呼后,陆久便打算离开。
结果沈禾却端着衣服追了上来,将王媒婆去沈家说的话一股脑地跟告诉了陆久,怕家里人知道她来报信,说完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去了井边洗衣裳。
陆久回去跟沈迁商量一番后,觉得若是沈庆平没听进去王媒婆的话最好,要是听了王媒婆的话,上门来找麻烦,便由陆久出门。
沈迁毕竟是沈家的人,沈庆平用爷爷的身份压他,就算他有办法不从,肯定会闹得不好看,但陆久不一样,只要说沈迁先前签了契书给他,不仅能让沈庆平知难而退,也能省掉很多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
沈禾担着被家里人发现的风险来报信,唯一可能得到的好处,便是这事压在了沈家内部,没闹大,村里人也就不知道沈庆平曾经起过强行拆散沈迁跟陆久的心思,不会连累到她以后在村里说亲。
沈迁叹了口气,家里有这样的长辈,他作为男子,至少还能想方设法脱离出来,沈禾就只能盼着能嫁个好些的人家了。
可是有沈庆平那样的爷爷,沈继峰跟康氏那样的爹娘,沈禾想找个好些的人家恐怕也难。
沈迁道:“以后肯定会有感谢她的机会。”
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一路上没再说话,直到遇到匆匆赶来的宋兰。
陆久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他连忙放开。
沈迁的脸皮厚多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急走了几步,问:“娘,你怎么来了?”
“我在山脚遇到村里人,说你跟小久被沈麟叫去了沈家,没事吧?”今天李秀云说山里蕨菜长出来了,约着她一起去采,回来还没到村里,就有人说看到沈迁和陆久跟着沈麟去了沈家,她怕两人吃亏,连篮子都没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都解决了,”沈迁道,“回去我再跟您细说。”
宋兰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是不适合在外面说的,没再追问,带着两人去了她放篮子的山脚。
李秀云正在那里守着,她们俩今天一人折了一大篮子的蕨菜,只提自己的,都是走一段路就要歇会儿才能提得动。
沈迁跟陆久分别提起宋兰跟李秀云放在地上的篮子,李秀云知道陆久比她力气大,没有拒绝陆久的好意,只问了句两人被叫去沈家是否有事,得知没事后,便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今天我们折的这些蕨菜嫩得很,吃不完的焯下水,晒成蕨菜干,炖肉或者是炒腊肉,都很好吃,”李秀云道,“我记得小久就很喜欢吃。”
宋兰道:“那你下回去折蕨菜还喊我一起,我多存点。”
两人手上没了重量,东一句西一句的拉扯着,很快到了陆久家门口。
李秀云看着院子里的桃树,道:“这桃树也是有灵,估计刚好能在小久跟沈迁成亲那天开到最盛。”
因着沈迁那句等桃花开的时候,将表明心意的话再说一遍,这几天沈迁跟陆久一天要看好几次桃树,这会儿不用抬头,两人就知道桃枝上的大部分花骨朵已经鼓起来,还有几朵已经等不及先开了,只要来一阵春风来,就能满树桃花尽数绽放。
但是沈迁有些担心,他道:“那天人多,桃树又不算高,恐怕会折一些。”
“这你放心,”李秀云道,“村里的娃虽然都会爬树,但没有一个敢折果树的花。”
大家都缺吃的,知道这些花是要长果子的,哪舍得折啊,而且有大人看着,谁要是敢碰,保证屁股开花。
说完她想到沈迁跟陆久刚从那边回来,于是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放心,那天让水生跟柏生兄弟俩给你守着。”
几人说着话,先到了李秀云家,陆久将篮子给李秀云提进了院子里。
宋兰:“他们两人成亲穿的衣裳我做好了,他婶子下午有空的话,过来帮我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没,再帮我对下成亲要用的东西还有什么没备齐。”
李秀云担了媒人的名头,是有媒人红包拿的,自然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