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事很快传到了顾明渊的耳朵里,只是他并非一个人,还有几位访客。
严进低声说了事后,一旁的赵晏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贺瑶?你说贺瑶?”
在坐的端阳王世子没忍住,端茶的手抖了下,笑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可怕鬼魅。”
“回七皇子的话,属下所说的确是乐安县主。”说完后严进退了出去。
赵晏却宛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这么快从扬州回来了?”
赵睿按下毛躁的弟弟,“她早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回来燕京也很正常。”
许文亦到底是没忍住,“几年前的事儿你还没忘啊?”
赵晏怒瞪许文亦,“你忘一个试试?”
这简直是耻辱好不好,他堂堂七皇子打不过一个女子,不仅如此还被她当众嘲讽,更别说的小的时候在宫中被她追着打的事,简直是童年阴影加少年期魔鬼!
许文亦低下头闷声笑,最终站起来朝外走去,“我去透透气。”
屋内就只剩下六皇子赵睿和七皇子赵晏面对着顾明渊,气氛忽然沉静了下来。
顾明渊对他们的乔装到访表现得十分漠然,所以在许文亦出去后,他就直接谢客,“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
端的清风霁月的赵睿望着顾明渊,微叹了声,“你不去看看少夫人?贺瑶的性子乖张,只怕是还会寻机会刁难。”
“没这必要。”
“你不是挺喜欢年锦语的么,还特意为她出门去,六哥邀你多次你都不应,给你请了太医来看都被拒之门外。”赵晏嘴一撇,赵邑那家伙还特意把这件事宣扬给六哥,一脸嘚瑟的样子真是讨人嫌。
顾明渊抬眸看他,“殿下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赵晏伸手拿起杯盏,整个人有些愣住,对比了下自己手中的粉彩和顾明渊身前的素色杯盏,表情有些精彩,“朝廷不还依旧给着俸禄,堂堂忠勇侯府连个茶盏都凑不齐一套了?”
用这么娘们兮兮的颜色算怎么回事?
赵睿看了他一眼,“你去外面等我。”
赵晏还想说什么,最终是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遇上了等在外面的许文亦,后者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走,去不去见见贺瑶?说起来打从上次狩猎后,你俩就没见过。”
赵晏顿时面露怒意,“滚!”
屋内,赵睿为顾明渊倒了一杯茶,手执粉彩的茶盏,还添显出些优雅来,“阿晏一向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顾明渊没有应声,微垂的眼眸里闪过讽刺,一向口无遮拦?恐怕是看碟下菜。
皇家出来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天真烂漫的,谁比谁心思多罢了。
“之前……你不愿意见我,也是应当的,在这件事上,我始终是亏欠了你的。”赵睿望着顾明渊,神情里满是歉意,“你我多年好友,我却不能在这件事上为你寻一个公道,让燕京城中这么多人误会与你。”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那死去的五千勇毅军。”顾明渊看着赵睿,态度疏离,“攻城失败,还助长了敌军气势,这大半年里北疆百姓所受的苦,才是你们要对不起的。”
赵睿眼神微闪,“是……”
“我已暗中抚恤死去士兵的家属,为他们送去了银两,但明渊,我亦有我自己的苦衷,你我相识多年,你知我抱负,应当晓得我的不得已。”
似是察觉到自己说的话过于的冠冕堂皇,赵睿又忙补充,“你放心,你受的冤屈和罪过,我今后都会补偿给你,你知道我的,于你之事我从未食言。”
沉稳而恳切的话,忽然变成了稚嫩的童声,伴随着梨花飘絮,一下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他还是皇子伴读,因为与六皇子年纪相仿,所以玩的格外好,也是志趣相投,二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比起君臣之礼,更多了一份真挚在。
当时他们身后还有跟屁虫一样的赵晏,一起习武,一起念书。
许多年下来,这一份真挚的确没有变,反而约见加深,他去征战,他为顾家争取过许多,祖父过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