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律不容动摇,干的就是曹魏!”
“——搞他狗日的!”
嗯,陈以南点点头,爆了两句粗口提振士气后,大家精神面貌都不错,回头一看,黄盖神色一言难尽:“小陈参谋,某以为女子还是要端庄持重些。”
“——您说啥?”陈以南掏耳朵,“莫非您觉得贵国大小乔夫人哪个瞧着温良贤惠吗?”
黄盖:“……倒也不是。”
“嗐,这不就是了,放飞自我才是女儿本性。”
陈以南拍拍老将军肩膀,大喇喇地很,战事将起,她格外的兴奋,“我知晓您这一身伤都是周嘟嘟打的,莫慌,我和小乔姐姐关系好,改明儿让她床上把嘟嘟捆了,揍一顿,给您出气。”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
黄盖剧烈咳嗽起来。
乌青色的江面上满满飘着水行战甲,连绵明火如长龙,乍一看,有上千艘,好家伙,江东真是把库存底裤都扒下来了,它们缓缓飘着,月光下泛着一层雪亮银光,雨点噼里啪啦落着,将船甲洗了一遍又一遍。
黄盖一声令下,“灭灯!”
刷刷刷,上千战船悬着的引路灯齐齐熄灭,江上顿时一片漆黑。
黄盖又是一挥手:“启甲!”
齐齐咔咔酷酷,一阵响动,机甲人将战船底舱打开,露出内里容积,约莫一船能塞十人,陈以南和林冲按照事先编好的小队,让大家赶紧上船。
人比划完了又填火炮,蜀国兵工流水线并不成熟,很多装备离了防水布都“不能活”,眨眼哑火。
考生们冒雨运输弹药,排成长队,紧紧抱着家伙事儿,自己淋的浑身湿透也不舍得让火药弹子临着一点雨、
江道湿滑,不少人抱着装备行走,脚下一溜便重重跪在了坚硬卵石上,搓的膝盖骨剧痛,眨眼间,水面浮上来几缕血丝。
“小心——!”
陈以南眼明手快,一手火箭筒,一手拉住摔倒的林冲,林冲半身进水,另一只手艰难地举着包裹,“我靠,我摔死了无所谓,弹药千万不能湿啊。”
“谁说不是呢,流水线就下来这么多东西,没替补没库存,湿了就没了,死个林冲算啥?”陈以南调侃他。
林冲瞪她一眼。
陈以南窃笑,“你咋回事,上次刺杀后遗症没好吗?一条溜滑江道而已,身手这么差?”
林冲没好气说:“谁说不是呢,我就晚自杀了一刻钟,神经ptsd到现在都没恢复好,半夜下雨还肋巴骨疼呢。”
将火箭筒放进船舱,林冲又把自己塞进去,卧成一个半圆形,正好环住火箭筒,仿佛人型护套。
同学们一个个接着照做,细声细气讨论着。
“敢死队不好做啊,这姿势俩小时我非落枕不可。”
“唉,我们如此英勇,499宇宙的历史书上会留下我们的名字吗?”
“……别名字不名字了,先想想咋过曹魏的前哨吧,这么大战船,要真都是降兵,一船少说二十个,为了给火炮腾地方,咱们一船才上了十个人,还都憋船底——这重量肯定不对啊,战船吃水线都不会一样的。”
“实在不行,突出去把前哨宰了吧。”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陈以南帮着装完最后一船,冲黄盖招手,老将军点头,挥动令旗,船队缓缓开拔。
曹魏不会知道这些战船每一艘都是一座水陆两栖的机甲,眨眼就是“变形金刚”,也不会知道每艘船都是藏着人肉炸弹的“木马”。
陈以南他们要做的,便是让这种不知道,一直保持下去。
战争事业,打的就是信息不对等。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咱俩势均力敌。
我知道的你不知道,你就等着我飞龙骑脸吧。
月上中天,浩大船队朝长江北道驶去。
渐渐地,水道如带,打了个弯,宽阔山壁现于两岸,山石上绿木葱茏。
一江隔开两岸青,赤壁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