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楠顺势引荐:“新学期代班尤姐的初老师。”
李老师投来友善的打量:“看着像只有二十岁,本科生?”
初澄噙着笑摸摸鼻尖:“23,今年硕士毕业。”
“真年轻啊。”李老师感叹时,就着推门的手,还抚摸了一把自己已泛白的鬓发。
教室的前门吱呀一声打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喻司亭随意倚靠在讲台边的大长腿。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自腰椎两侧而下,把西裤布料撑起得平整顺滑。
无论见他几次,初澄还是很难把这人的形象和班主任结合在一起。
喻司亭在黑板上角粘好课表,转身看过来,由于讲台高度原因而略垂着眼睑,一双黑眸漆亮深仄。
“人齐了吧,先坐。”
两位面生的科任老师正在教室前排闲聊。沈老师、李老师都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各自找座位坐下。初澄也跟随着。
“虽然学校的碰头会只是惯例不是必须,但正式开学后大家都很忙,很难有时间像这样一起坐下来聊。在座也都是从高一开始的老搭档了,应该不需要我来主持,就趁着这个机会说说新学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或者定的规矩,我会尽力去配合辅助,完成大家的教学安排。”
喻司亭低头整理着讲桌上的各种材料,嗓音缓而平淡。
等到他做完手边的事情,目光顺势落在初澄身上,似乎是才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在开始之前,新加入进来的初老师,想先说两句吗?”
已决定多听多学少说话的新师突然遭cue,猛的抬头,与讲台上的人对视在一起,也成功被对方捕捉到了自己眼底那两分不易察觉的无措。
仿佛那人要看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在作为优秀师范毕业生,有着千锤百炼后的肌肉记忆。初澄又是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进行了肢体自动应对。
他站起身做了个自贬不足,谦逊有余的自我介绍,坦然地把自己说成经验不足的“楞头小子”来请各位前辈关照指正。
喻司亭漫不经意地摆弄着即将要用到的课件,只在听到某四个字的形容词时唇线微抿,但没有说话。
碰头会结束,教师下班。
周瑾帮初澄把行李拿回了他们合租的房子。
“在新的教工宿舍落成之前,你肯定是申请不进去了,只能暂时租着住。这屋归你,其他是公用区,地方不太大,但等我搬出去之后就能宽敞点了。”周瑾简单地介绍了一遍房子格局。
卧室很小,和读书时的宿舍差不多大。初澄只瞄了两眼没再细看,反而抓住了不同的关注点:“这么说,你和沈老师的好事将近了?”
周瑾点头:“恩,新房装修得已经差不多了,打算今年领证办婚礼。”
“恭喜呀,事业家庭双落定,师兄的人生方向已经很明朗了。”初澄笑着祝贺。
“那你呢?”周瑾问。
“我啊?”初澄靠向沙发,语气悠然,“副校做毕业讲话的时候说了,选择教育就等于选择清贫。所以在哪还不是一样?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还买不上房,总不能留在家里啃老吧?”
周瑾一笑:“话是没错,但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来这儿教书。”
虽然和初澄差着几届,但周瑾也经常听导师夫妇夸起,这小子绝对是他们两大师门里脑子最聪明、前途也最光明的。
“我就不是搞学术的料。”初澄不以为意,惬意地后仰拉伸,“当初读研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想那么快进入社会,索性再混两年。”
“随你怎么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其实亭州这个地方还不错。”周瑾给出了个良心评价,鼓励性地拍了拍后辈肩膀,“行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楠楠还等着我呢,走了。”
初澄摆了摆手,而后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开始归置行李,打扫卫生。
终于收拾好一切后,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初澄觉得无比疲惫,随手挂好白天穿的衣服,准备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