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略怔:“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北京?”
他们只是在首都见过一次,而且那时候还是毕业季。正常思维最多会想到初澄在北京上学而已。
喻司亭的眼底浮起一丝异样,但转瞬就消失不见了。他随即开口答道:“之前听周瑾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去你家里吃过几次饭。你们不是师大的校友吗?”
周师兄不会就这么把我卖了吧?
初澄心中怀疑,不露端倪地追问:“他还说别的了吗?”
“没了,也就是闲聊时候的一句半句。”喻司亭表现得并未在意,接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见初澄好像忘了,他重新开口,换了一种更直白的方式:“以你的学历,从事同样的职业完全也可以留在北京发展,怎么都没必要来亭州啊。”
“啊这个……”自工作以来,被问这个问题对于初澄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怎么说呢?这算实现了我一半的理想吧。我这人比较没志向,不喜欢太大的都市、太紧张的氛围、太多的人情世故。而且,我也不想太受家里的影响。”
“亭州很好啊。虽然是二线城市,但环境气候优质,经济发展也不差。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它离北京近。就算再怎么不想留在家里,父母年纪大了,终归我走不了太远。”
喻司亭安静地听完,开口道:“嗯,明白了。所以你整个的志向是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浇灌祖国的野花野草,退休后就近隐居山林。现在算是只完成了一半,对吧?”
他总结得一本正经,惹得初澄笑起来:“对,但其实还要更咸鱼一点。”
“然后,你就因为这个和家里闹矛盾了?”喻司亭忽然补充了一句。
“不是不是,我放假也不回去是因为他们碰巧不在。家里老爷子被人请去……嘶,反正就是挺忙的。”
初澄发觉对方误会了,忙于解释,自己却差点说漏了嘴,赶紧调转话头:“不过,我在这里待着确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见见朋友,睡睡自己的床。”
喻司亭思索片刻,不再追问,转问道:“之前听鹿言说你买了辆新单车。”
初澄暗松一口气:“是,我舅舅送的。”
“我看见了,舅舅的审美相当不错。”喻司亭继续说,“过两天我打算去枫叶谷骑行,如果你闲着无聊的话,想一起去吗?”
……啊?
突然又并不生硬的邀请实在超出初澄的预料。
因为公路车不太适合通勤,他的单车就只有到手的第一天是被骑回去的,之后再也没出来见过天日。自从来了亭州之后,上班太忙,附近的景点也都没有去逛过。
初澄当然想去。
但万一他在路上拖后腿,以喻司亭的个性,在不耐烦的情况下不会把他扔了吧?
“就我们两个人?”初澄试探着问。
喻司亭偏过头,眸子里染着疑惑:“你还有其他的朋友也想去?”
初澄;“……”
但凡还有其他朋友,好像也轮不到我们两个搭伙出去玩。
初澄考虑了会儿,再问:“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没听过,远吗?”
喻司亭:“早点出发的话,一天时间可以来回。”
这样的话即便被扔了,应该也能自己找回来。
初澄点头:“那我一起去。”
“好,具体出发时间电话联系。”喻司亭说完站起身,扯开浴袍用傲岸挺拔的背影对着他,边活动臂膀边说,“那你接着吃吧,我再去游几圈。”
初澄咋舌。难怪带着高中班级熬夜久坐之后身材还那么好,真是体力怪人。
哎,等等?
所以他是看我赖在岸边不走像是有话要说,所以特地上岸来的吗?
数学老师在时间上的确说一不二。当真是间隔整整两天后,喻司亭给初澄发来了消息。
[明早能出发吗?我去接你。]
[可以。]
手机响起提示音时,初澄刚好在朝背包里装骑行装备,所以顺便又问了一嘴。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