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头看见她从接近了三位少爷之后,特地让赵夫子来敲打一番。这事也不是头一次,先前小炮灰得了程宵一件大氅之后,同样被敲打了。
这些个金贵的少爷们,别看平时好像放养在书院一样,实际上盯得紧的很。
见闻砚桐听话明事理,赵夫子也没有多说,喝完了一杯茶之后便又起身离去了。
闻砚桐送走了人,茶也凉得差不多,她索性一口闷了,接着又喝了两杯,坐着等药效发作。
可能是她头一杯喝得是凉茶,效用发作得特别快,闻砚桐感觉肚子疼得厉害,连忙往茅房跑。
颂海书院的茅房每日都清理,而且是有隔间的。闻砚桐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之后,情况已经有些好了,但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对着镜子看时觉着差不多了,便用着要死不活的模样跑去找了赵夫子。
谁知道赵夫子也在蹲茅房,闻砚桐等不及,就跑到赵夫子的茅房外哭天抢地,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蹲在里面的赵夫子感同身受,便嚷嚷着让她去房内的桌上拿了自己的身份牌,去外面抓药去。顺道嘱咐她给自己也抓一贴。
闻砚桐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早知道那杯凉茶就不喝了!
她抓了赵夫子的牌子就直奔颂海书院大门,只需把牌子出示,门口守着的侍卫便将人给放出去了。
如此顺顺利利的出来了,闻砚桐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赶忙顺着墙壁找到先前她挖坑的位置,将露出一角的行李往外扯。
谁知行李还是太大了,卡在了坑里面,闻砚桐没有办法,一只脚蹬在墙上借力,死命的将包裹往外拉,看得对面一条街的人惊诧不已。
事已至此,自然是顾不得那些脸面了,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于是越发用力,咬牙切齿得脸都崩到了一起。
就在闻砚桐快要成功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嘈杂声,紧接着便是惊呼和马蹄的乱想,飞快的靠近!
她惊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辆马车失控了,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闻砚桐吓得呆住了,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被马车的车厢架撞中了腿骨,当场带着人掀翻了。
闻砚桐摔地上的时候,脑壳在墙边磕了一下,当即头晕眼花,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待一阵耳鸣之后,身边的尖叫声和怒吼交织在一起,马儿的嘶鸣犹如尖锐的刺,直直的扎进她的腿中。
腿好痛!
闻砚桐只觉得右腿好像被砍了一样,疼得厉害,她在地上翻了个滚,睁开眼睛后便看见马车翻在了地上,有好些个人手中持着大刀,似乎在杀人。
她又惊又怕,往墙边爬了一段,才发现手掌全是血迹,不知道是方才摔破了手还是在哪地儿沾的。身边躺了个人杀猪似的叫唤,将闻砚桐的耳朵吵得一阵一阵的疼。
纵使她腿疼得难忍,也伸出了完好的左腿,狠狠把那扯着嗓子叫唤的人给踢开了。
闻砚桐忍不住哀嚎出声,幸而这场动乱没持续多久,被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少年郎带人制止了,周遭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疼得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一声一声的喊着救命,终于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个身着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了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了?受伤了看不出来吗?
闻砚桐忍着骂人的冲动,喊道,“我的腿!我的……”
还没喊完,身边那个杀猪的人有嗷嗷起来,喊道,“我更惨!我全身都疼!我坚持不住了!”
闻砚桐真是恨不得立马起来用完好的左腿把这个傻批踹死,奈何她现在是个半残废,躺在地上难以行动。
只好用沾满血的手拽住了女子的衣裙,在上面颤颤巍巍的写了个“惨”字,哭喊道,“他是装的!先救我啊!”
喊完便把头一歪,装晕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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