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见这一声单礼哥哥,池京禧就是有再多的气,也像被戳了个洞,一下子漏完了。只是面上还要僵着,“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闻砚桐上前两步,挨着他的手臂笑道,“哇,这位哥哥好生厉害,那下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先气你一气,这样就没人跟我抢饭吃了。”
池京禧捏住她的脸,“你这张嘴里就不能说出两句好听的来?我何时有跟你抢过饭吃?”
闻砚桐道,“那你别生气了,我说两句好听的给你听听。”
池京禧道,“你说。”
闻砚桐看着他,顿了片刻后才道,“我好想你……我们有整整十二日没见面了。”
池京禧眸光一凝,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就松了,觉得她眸子十分炽热,烧红了自己的耳根。于是他连忙扭了下头,有些慌乱的垂眸掩饰。
闻砚桐笑着歪头看他,“小侯爷不想我吗?你不是说了来找我,为何我左等右等等不来呢?”
池京禧沉默了一会儿道,低低道,“我每天都想着来找你,只是总有事情绊住脚。”
闻砚桐当然是知道他事情多的,于是道,“没关系啊,你不来找我,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了呀。”
池京禧这才转眸看她,“你来这里,是想找我?”
闻砚桐十分坦诚的点头,“是啊,我听闻这是侯爷主办的宴会,所以我想你应该回来参加的,所以就来了。”
池京禧的嘴角终于爬上笑意,一双笑眼微弯,凝目看她,“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闻砚桐按住躁动的心,叹一口气道,“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惹上了事,我二表哥先动手打了苏家的少爷,这下可怎么办啊。”
池京禧转眼看向躺在软垫上的王勤,倒没什么情绪,而是问道,“他为何要打苏鸣炜?”
闻砚桐便如实道,“我们在船二楼的露台处听到苏鸣炜与朋友说些林四姑娘的下流话,我二表哥在意林四姑娘,所以没忍住就出手了。”
池京禧微微抬眉,“苏家已向林家提亲。”
闻砚桐点头,“确实从苏鸣炜的口中听了此事。”
“但林家拒了。”池京禧道,“我娘与林四的娘是手帕交,昨日她来侯府说起此事,正巧被我撞见。”
闻砚桐这才放宽了心,说道,“小侯爷,不管是朝歌还是长安,都在为你订亲的事做准备,你可有中意谁家的姑娘?”
池京禧看着她,微不可查的叹一口气,随后用手掌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闻砚桐道,“我好奇嘛。”
“你好奇的事还真不少。”池京禧用指腹点了点她的脑门,说道,“长安不比朝歌,这里离皇城远,有些规矩不大一样,所以你尽量少在外面走动。”
闻砚桐听话的点头。
池京禧想了想又道,“我虽会帮你找回来,但是也不想你因任何事吃亏受伤,知道吗?”
她心口暖洋洋的,笑嘻嘻道,“知道了小侯爷,我定然不会乱跑的,绝不给你惹事。”
池京禧见她笑的模样,忽而希望学院开课的时间快些来,这样就能天天见面了。
两人刚闲聊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异动,而后就有一中年男子撩帘进来。
闻砚桐在皇宫见过的,知道这是池京禧的爹,于是立马弯腰行礼,“民女拜见侯爷。”
池京禧也微微颔首,“爹。”
池述面容温和,含笑拂手,“起来吧。”
闻砚桐平礼起身,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池述左右打量她,笑着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年芳几何呀?”
闻砚桐便回答,“回侯爷,民女姓闻,爹是闻衾,今年二八。”
“甚好甚好。”池述道,“我对闻衾有印象,去年淮河支流犯洪灾,闻家捐的款数是长安城里最多的,想不到他女儿也如此可人。”
“爹。”池京禧忍不住道,“你来此处可是寻我有何事?”
池述撇着眉笑了,“你看看,我就问了两句。”
闻砚桐道,“多谢侯爷夸奖。”
池述点点头,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上前去,和颜悦色的对闻砚桐道,“闻姑娘,跟属下来。”
闻砚桐立即识趣的跟着走了,余光看见池述的侍卫将王勤也抬着去了后院,随后医馆前后门都被守住了。
闻砚桐有些担心,怕池述是来怪罪池京禧方才在河边打了苏鸣炜的事。可就算是担心,她也说不上话,只好跟着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