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抱着陈水心沿着青石板路往隐居处走去。
魏灼特意挑了个好时候。
人少。
陈水心看到了路边花草丛生、生机盎然,忍不住心情雀跃,‘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秃毛鸡你给我安静点,生怕别人不注意你吗?”魏灼就是怕丢面子才选择人少的时候来,怕有人看见他抱着一只鸡,会笑话他,偏偏怀里的这头鸡还叫唤个不停。
陈水心翻了个白眼,魏灼最近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小屁孩的年纪,不注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倒是在意起了面子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
她才不管呢,她开心最好。
“你别吵,你别吵了”,魏灼有些恼火,“我把若明师姐送你的头花还给你,行了吧?”
‘还有小布偶’,陈水心加了一句。
弄得魏灼直脸黑。
昨日朱若明来看他,还顺带送了小礼物给他的小鸡,而那小礼物就是最近流行讨好女孩子的漂亮小布偶,小女孩带的头花,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的,陈水心十分的高兴,叼在嘴里不舍得放下。
最后被魏灼一把全抢了过去,全都收进了储物戒里,惹得陈水心忿忿不平。
陈水心真觉得那个叫朱若明的姑娘很对她的胃口,既没有给她杂草,也没给她一堆乱七八糟、恶心的虫子,倒是像对待小姑娘一样待她,这让陈水心找回一些做人的感觉,况且这些小东西,也确实精致、讨人欢喜。
魏灼越走越远,身影像是隐在了重重浓雾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不多时,魏灼来到一处古香古色院子前,院门敞开,其中有人对弈。
只见对弈两人,一人白衣,一人红衣,以棋盘为中心将院落分成两半,一半草木繁茂,内里清风徐徐,一半火舌缭绕,其中热浪滚滚。
魏灼很自然的走进了火红的一侧,立在正在下棋的红衣中年男子身后,并不打扰下棋的两人,反而是用心仔细观摩棋盘。
陈水心不安分地从魏灼衣裳里探出头来,入眼便见棋盘,棋盘如战场,争斗激烈异常,但是她不懂棋,也暂时分辨不出谁更占上风。
陈水心却能感受到魏灼的心神完全沉入到了棋盘之内。
陈水心估摸着,这两人的对弈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分出胜负,便把目光投向院子上。
院子被分为两部分,一是温暖如春,另一是烈火梵烧。
陈水心向往温暖如春的那方,却下意识地觉得烈火焚烧才是最让她舒服的地方。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她有些迷茫,更多的是可怕。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思想老是跟不上身体本能,身体本能总会帮她作出决定,她觉得她唯一战胜身体本能的一次,就是拒绝吃虫。
没等陈水心想明白这一切,院子中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一时之间火光大胜,快要把那草木焚烧殆尽,却又在转瞬间,和风细雨到暴雨连天,火舌呜咽消退。
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魏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爷爷,你又输了。”
红衣中年男子转过头满是不开心的瞪了魏灼一眼。
“哟,魏家三小子来了”,白衣男子站起身,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那我明日再来找你切磋。”
魏灼恭敬地说道,“吴爷爷慢走。”
“爷爷,你每次都找吴爷爷下棋,每次都输,多没意思啊”,魏灼看着自家爷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动声色改口道,“父亲每回都教导我,越挫越勇,方能一争天道。”
“爷爷,我觉得你这回本有可能赢了那吴爷爷的,都怪你心慈手软了,才会让他寻得一丝机会翻了盘。”
魏灼看着自家爷爷的脸色缓了缓,顿时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机智把话头圆了回来,不然指不定待会儿被整成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