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和:“……”
她跟陶老爷子对视,这只老狐狸眼睛里的东西,她越看心里越敞亮。她丝毫没觉得羞涩,倒是想光明正大地赞一赞这位优秀队友。
季父季母赴宴之前,做过许多种心理建设,夫妻俩也想了不同结果的应对机制。甚至是想到,如果这两人是因为有了孩子才这么着急忙慌地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想对策,他们俩又该怎么表态。
季父原本心中存疑,毕竟季霆不久前才刚跟他表过态,说自己对陶溪和的心思并没到这个份儿上,现在听陶老爷子用了个“喜不自知”,他豁然开朗。
他这个耿直到无可救药的儿子到底不是个虚伪小人,既行得了欺负溪和的事,自然有他或许言不明但一定存在的理,他口中的鬼迷心窍,看来还真是有迹可循。
本就有意撮合,现在心想事成的两家长辈在温馨的氛围中举杯同庆,共同期待两位小辈接下来的婚事。
季霆缺席了今晚的重要场合,出于想了解事情的后续走向,长辈们是何态度,回到院儿里后,第一时间就跟陶溪和碰了头。
陶溪和冒着严寒来赴约,一上车把外头的大衣脱掉,里面穿的是睡衣。
季霆见状,后悔大半夜把她给叫出来。
“除了现在你得向我求婚,其余的跟我们俩设想的一模一样。”关于求婚的事情,陶溪和已经事先发消息跟他解释过,说这应该是陶老爷子自作主张的结论。
季霆也没解释自己到底说没说,这会儿缓过神来,点点头道:“求吧,该求的。”
“别了吧。”陶溪和挠了挠头,“你为难,我也尴尬。”
“你尴尬什么?心里想着别人,所以尴尬?”季霆笑一下,从兜里抹了颗糖出来,头偏到一边看窗外,单手把糖从糖衣里剥出来塞进嘴巴里。
陶溪和接话道:“我只是不喜欢流于表面的形式。”
季霆回头看她,她垂着头,手藏在置放在腿上的大衣里,这句话音调暗沉,她人也消沉。她的睡衣是黑色的,款式简约,很显气质,她刚洗完澡,身上散发有清淡的高级的香气。
“孟君宁走了,你魂儿也跟着走了?”季霆话说的重,手却伸过去,在她的大衣里找她的手。
陶溪和暖烘烘的手一下子就被他骨节微凉的手抓住,她侧头看他,“干嘛?”
季霆跟她对视,将她的手从大衣里拿出来,把一颗糖塞进她掌心。
“我不吃,我讨厌薄荷。”她把糖扔回他怀里,头扭到一边。
“你生哪门子气?气我提你伤心事儿还是气我今儿晚上没到场?”季霆当是哄小孩儿,语气放软。
陶溪和没吱声。
“不喜欢薄荷,那那天我嘴里的糖是被谁给吃了?”季霆戳戳她的胳膊。
陶溪和回过头,张开嘴“啊”一声,“剥给我。”
季霆一愣,兀自低头笑了笑,随后两根手指熟练地一撮,一颗糖就从糖纸里钻出半截来。他送到陶溪和嘴边,“先给你赔个罪,今儿不该让你一个人。”
“用不着。”陶溪和咬住糖,发现他那颗已经被他吃完,于是又问他:“你还想吃吗?”
季霆摇摇头:“我就是有点困,提提神,今儿特别累。”
“那再吃一颗吧。”陶溪和把嘴送过去,强行把糖还到他嘴里,然后对他说:“我是真不喜欢薄荷的味道,你吃吧,别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9号会更。
这章算8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