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鳖并没有移动,江渚也不急,周围如果不是到处都是危险的话,还挺风和日丽,继续玩手掌上的巫蛊。
背着螺壳的小男孩挺着个小肚皮,那颗喉糖都被它吃下去了,小短腿一蹬跳下手掌就跑。
只是没跑多远又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冲向了江渚,因为江渚手上又拿着一颗喉糖在空中抛上抛下。
一个劲往江渚身上蹦,“呀呀呀”地叫得特别凄惨。
正玩得开心,旁边传来生肖压低的声音,“江渚。”
手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朝江渚招手。
江渚走了过去:“怎么了?”
生肖贼头贼脑地,眼睛直闪,然后伸出背后的手。
是一条蛇,还不小。
“我们偷偷生火烤了它。”边说边流口水。
江渚还没有答,有人似乎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两人,走了过来:“什么事?”
生肖吓得一哆嗦,将手上的蛇刷地扔进了草丛:“没什么,我让江渚给我讲故事。”
蛇是诸神的宠儿,见者必须绕路而行。
这是一个神权的世界,蛇是神权的象征,更别提吃蛇了。
当然,饿得急了,估计也没人管这些,比如生肖,不过他也不敢一个人做这种事情,想拉上江渚一起,结果就被人发现了。
来人疑惑地看着两人。
江渚咳嗽了一声,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过遇到一群崇拜神的疯子能将人活活打死。
那人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
生肖有些不舍地瞟着草丛,估计蛇也不知道溜哪里去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真倒霉,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其实也有人这么干,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
江渚说道:“饿了?”
从兜里掏出最后一小块肉干,这是他今天节约下来的,用手机游戏从青铜棺里面那位换的。
生肖实在饿得厉害,抓过肉干就往嘴巴塞,边吃边看向江渚。
江渚真奇怪,居然会将食物给他吃,这是从他记事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甚至没有名字,他只记得他每一天都在到处寻找食物,有时候能吃上一点,有时候好几天都得饿着。
他跟着这个队伍,也是因为听说他们要去一个到处都是猎物和浆果的地方,他不懂,但那里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生肖说道:“要不我送你一只巫蛊?我以前也只有一只药师,后来它们就变成了一窝。”
江渚揉了揉生肖的脑袋,药师蛊虽然看上去有趣,但只能用来给人治疗,江渚连这个世界的植物都分别不清楚,要来也无用。
“你那疗伤的汤药是谁教你的?”
“一个肚皮透明的老人,好多人围着他,我饿得急了去讨吃的,他就教了我这个。”
生肖舒服地缩着脖子,他觉得江渚的手好温暖,以前从来没有人摸过他的脑袋。
江渚问道:“棺材里面那位白天不出来?”
生肖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只听人叫他祸,反正白天从来见不到人,都是那只老鳖拉着走,他也从来不主动和人说话。”
“不过我听椒江大叔说,山川大地之间流传着不少他的传说。”
江渚来了兴趣:“什么传说?”
“那口青铜棺是神打造的。”
“那只老鳖比神的寿命还长,只要在它背上躺一躺,能活三千岁。”
“据说他走遍了大荒的所有地方,各古国秘族都流传着他这么一个人存在,听说他活了很久很久,甚至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在山川大地之间游荡,就跟那些毫无头绪的不死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