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沈翊有画像师的潜质,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凶手的人,所以我们带走他,让他协助调查。”
可能是你的脸色过分苍白,她走过来为你调慢吊瓶的滴速,又给你倒了杯温水。
“不用担心。”
女警走远,你的右眼皮又是突突一番跳动,转头看向外面的天。
阴云密布,要下雨了。
沈翊被带走一会儿,许老师的妻子匆匆过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你谢绝了她带你回家照顾的好意,在大雨倾盆而下之前回到了沈翊一个人的家。
眼皮突突直跳,你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天色渐暗,沈翊还没有回来。
你被一阵惊雷惊醒,屋子里没有开灯,随风乱晃的树影投在墙上,张牙舞爪。
门外突然传来指纹密码解锁的提示音。
沈翊开门的时候,身后一道闪电把玄关处照得亮如白昼,他没有打伞,只戴了兜帽,衣服、头发上的水落在地毯上,砸出水坑。
他垂着头,整张脸都埋进阴暗里,不说话也不动,你有些害怕。
你只穿了一条家居长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门外的风雨灌入,打在皮肤上,寒意入骨。
“阿翊……”你不敢大声唤他。
这声轻唤好像唤醒了门外人的意识,他整个人向前一步倒进你怀里,你禁不住他的重量,往后踉跄几步,被他带着撞在了一侧的墙上。
痛意带着他冰凉的身体贴上来,他埋在你的肩颈间,用力抱你。
你忍着后背的痛意抬手摘掉他的兜帽,他的长发散了下来,潮湿冰凉。
“安安……”
“我杀了人。”
大风呼啸着带动门关上,闪电伴着一声巨响撕裂天幕。
浑身的凉意凝住骨血,冰凌在身体里碎裂,生生扎入血肉。
“阿翊……”你想带他去卧室,但手脚僵硬,无法挪动。
“因为那副画,我杀了人。”
沈翊抱住你的力道加重又认命般松开,浑身颤抖着,仍不愿从你身上离开。
“我画不出来。”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你肩膀处传来,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了星辰,被血丝取代。
你不忍心看着那双往日里满是桀骜张扬的星眸变得迷茫崩溃。
他见你失神,眸眼里的血色变了意味,眼尾也红了起来,整个人易碎的脆弱感里染上了一点偏执。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你后颈的手偏了偏,游走到你长裙的肩带,眼神暗了暗,倾身去嗅你身上的味道,呼吸也粗重起来。
你整个人被他圈禁起来,干燥的衣服被他身上的雨水浇透,却没觉得冷。
你轻轻叫了他一声,他却受刺激一般扣住你的肩膀和你交换位置,让自己撞在冰冷的墙上,只大力握住你的手腕,侧着身子不去看你。
稍微离开了你,他似乎有些难受,你们在他粗重的呼吸声里沉默了几秒,最终他加重的力道如潮水退去,失了力。
“你要推开我吗。”
他没有用疑问句,语气有些委屈,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沈翊。
他明明还难受着,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克制着自己不抱你,忍受着你身上让他安心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他弓着身环抱自己,衣服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像只大雨里被抛弃的猫。
“你淋湿了。”你有些心软。
“去洗个澡,换干衣服,我去烧水给你冲感冒药。”
“安安,我已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