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归没拿开剑,用另一只手接过翻看起来。
其中一封竟然是范大人的亲笔手信,另一封是个叫抚须真人传给范大人的。
他迅速浏览完,算是明白了。
这抚须真人是姜月时的师父,他亲自写信给范大人,简单夸了一下徒弟的能力,才委婉表示,这一次查案,希望姜月时一同去的愿景。
从信中不难看出,二人怕是相识已久的朋友,所以范大人二话不说,就修书一封给沈子归,告知他即将有同伴的事实。
沈子归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将剑收了回来。
姜月时瞅着这人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关怀的问了句:“喂,你没事吧?”
那人放下信,抬头看着她,刚才还凶狠的目光顿时和善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怎么有事,适才都是误会,你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姜月时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说:“不论是谁都会这样怀疑的,所以,现在我在你心目中算是‘清白’了吗?”
沈子归有些意外,怎么每次他阴阳人,她都会若无其事的挡回来,让他哑口无言。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遭受这种待遇,不说反目成仇,最起码是绝对友好不起来的。
沈子归垂下眼皮,不由心想:她真是个奇怪的人。
意识到对方还在等那个答案,他这一次认真的答:“算。”
姜月时笑了下,握着手中的茶杯向他的方向举了举。
“日后多多关照啊,沈大人。”
……
大理寺衙门前。
一个身着白色锦服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朝这里而来,他胸前用腰带捆绑着一个女婴,衣襟处被鲜血浸湿,此刻已经变成了褐色,看上去很瘆人。
“救命,救——救我孩子。”
男人费力睁开双眼,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竭力够到棒槌,敲响了大门旁屹立的鼓。
“咚——咚——咚”
每敲击一下,男人便哭得更撕心裂肺,偏偏还要不停的念叨:救救我孩子,呜,我的娘子,呜。
范夜来听到鼓声,第一时间朝门口奔来,还未见到人,先是听到婴儿的哭泣声,他立马加快了步伐。
值班的衙役和秦百晓也朝这里赶来。
大家一看这状况,当即愣住,还是范夜来反应快,迅速上前半搂住人,低声说了句:“我是大理寺卿,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男人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范夜来的手。
将人带到厅堂,范夜来让人赶紧沏茶,转过身对这个男人说道:“孩子,可以先放下来吗?兴许是饿了才哭泣。”
秦百晓见状,连忙接过正在哭得伤心的婴儿,将衙役送来的羊奶投喂给他。
男人看到这才稍微安心下来,视线看向上方的范大人。
“我是来自首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要不要继续赶路。”
姜月时瞪大双眼,像是在谴责沈子归:这乌漆嘛黑的,你要赶路?!
约莫一刻钟前,二人达成共识,决定今晚就在这家客栈休息,明日早早出发。
然而等姜月时正沉浸在美梦时,突然被人强力拽了起来,于是就有了上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