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冠军!”她抬起眼来看他,说话时语气有一丝欢快。
风里夹着细雨,从他眼皮处打马而过,触感冰凉,浓密眼睫跟着微微一颤。
但合眼之前,并未错过她脸上那一抹喜悦。
曾如初是挺为他高兴的,她给他念了两晚上的诗文,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功劳一样,脑子一热,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可以啊,小伙子。”
曾忆昔以前老这样拍她,跟她说:“可以啊,小姑娘。”
这一般是在她还嘴之后干的事,他说这话是阴阳嘲讽。
但她这次说的确实出自真心。
拍完之后,她在傅言真这饶有兴味的打量下一时有些窘迫。
手在半空僵了一下,她在干什么呢……
她赶紧把奖牌往他手里塞。
但傅言真没接。
他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
压根也没想着避讳什么,他就站她旁边接电话。
隔着这么近,好话丑话旁边的人肯定都能听的清。
更别提他电话那边的人被他气的肝疼,嗓门大的能冲破屋顶。
“傅言真,你又给我死哪儿去了,这么多人等你吃饭,”言知玉肝火得有三丈高,“你知不知道你姑姑和姑父都特意来了?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声不哼地走了我怎么跟他们说?我现在一点都管不住你了是吧……”
言知玉越说越气,呼吸都有些局促,一旁的左昕晗忙替他打圆场,说了句,“阿真他应该有事吧。”
人来救场,他还偏不领情。
傅言真哂了声,“我这一不务正业的败家玩意儿,能有屁的事。”
在骂自己的时候,他声音还沾着笑。
一听,更气人了。
替他说话的左昕晗:“……”
傅缜也在旁边,接过电话就骂他,“兔崽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马上给我死回来!听到没有……”
“我找一姑娘去了。”傅言真开了口,一开口就是股不着调子的味,而且说这话时还一直盯着曾如初那张脸。他找的这姑娘,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神透亮且无辜,刚见他时的那抹不安紧张不见了,此时透着点恼意,好像他把人怎么欺负了一样。
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曾如初偏过脸不让他看,想了想,还往边上走远了些。
傅言真视线跟着她跑,看她背影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去气他那不知道造什么孽生了他这儿子的双亲,“这不才刚见到人,怎么能回来呢,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了。”
“不能做亏本生意啊。”心情一好,又颇有闲情地,跟人多扯了两句淡。
曾如初听的傻眼,但傻眼的也不只是她。
傅言真说话没个正经德行,说什么都像在鬼扯。
说真话也像。
虽然他这回是真的去找一小姑娘,也坦坦荡荡没半分遮掩地告诉了他父母。